过了大半辈子好日子的苏振邦母子俩面面相觑。
看了看对面吃的香甜的两个人,又不确定的看了看碗里就像猪食似的稀粥。
大肉包子呢?
红烧肉呢?
再不济带了那么多主食来,煮个白米粥,或者是下碗面条,也比这强吧?
苏宁抬头看了眼,语气讽刺的说,“怎么?很嫌弃?
呵!那你们何曾知道,就你们嫌弃的不得了的食物,也是曾经我求而不得的美食。”
苏宁说完,伸手把母子俩面前的粥拖过来,全倒在了自己大碗里。
不等那母子俩说什么?苏宁起身从水缸里舀了一瓢水,倒在大锅里。
拿着刷锅的竹帚,刷刷刷在锅里刷两下,同时,还伴随着一些粉末掉在锅里,只不过其他三人都没看到。
苏宁给苏振邦母子俩一人盛了一碗端上来。
苏振邦母子俩就算为了计划一忍再忍,但现在也是脸都绿了。
刷锅水?竟然让他们喝刷锅水?
苏宁眼里带着浓浓的讽刺,语气冷冷的说,“你们十几年如一日的这般待苏宁。
怎么?现在用你们的方式对待你们?你们就受不了吗?
那你们怎么有脸谈原谅?
不切身感受,怎能体会苏宁心中的恨?
毕竟原来的苏宁,从她的母亲去世之后,除了当你们的出气筒,就是以刷锅水充饥呢?”
祈司佑低头喝粥,手却差点把筷子捏断了,两滴晶莹的水珠滴落在粥碗里。
苏老太婆气的不轻的同时,把陈婉婷祖宗十八代都问候了一个遍。
要不是那贱人不知廉耻的算计、蒙骗他们母子俩,她至于让亲孙女去伺候野种吗?
苏振邦心情复杂的同时,也注意到了苏宁语气当中的称呼。
“什么原来的苏宁?”
苏宁冷嗤了一声说,“忍气吞声受你们一家磋磨、虐待的苏宁,她已经死了。
现在的我,是睚眦必报的苏宁。
所以想算计我,你们先掂量掂量自己有几条命?”
苏振邦心里沉了沉,苏宁心里的恨超出他的想象。
苏振邦的眼神落在面前的刷锅水上,苏振邦端起来喝了一口,忍住要吐的冲动,红着眼睛把一碗全喝了。
这一刻,他仿佛体会了苏联的恨,喝一顿他都受不了,何况苏宁喝了十几年?
苏振邦仰头眨了几下眼睛,把泪意逼回去,倒不是悔恨的泪水,而是被呛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