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围的街坊邻居唉声叹气的,甚至有不少抹泪的大龄女性。
不是是谁说了一句“林星眠回来了。”
周围的街坊邻居自动为他让出一条路,神色哀怜。
林星眠的大脑一片空白,一步一步走向人群之中。
血腥味越来越浓,大片的红刺伤了他的眼。
他的父亲躺在血泊之中,后脑勺撞在路边的石头上,脸上已经没有丝毫血色。
褐色的岩石浸透了血色,他抬眸望向小巷前方,眼上的白布还没有摘下。
“眠眠啊,爸爸希望摘下布条后,第一个看见的人是你。”
“眠眠长大了,爸爸还没有看过你呢。”
耳畔回响着父亲温柔的声音,林星眠双腿一软,跪倒在血色中。
他的周围一片寒冷,血腥味刺鼻。
少年抱着没有没有体温的身体,撕心裂肺的哀嚎声回响在小巷里。
周围的街坊邻居都别过头,忍不住抹泪......
天边还雾蒙蒙地亮,耳边是高亢的唢呐和敲击锣敲的声音。
林星眠穿着孝服,面无表情地行走在雪地上。
这是他五年来,第三次穿上孝服了。
他说不清自己现在是什么感觉,究竟是对未来的迷茫多些,还是悲伤多些。
他好像对一切的感知都麻木了,他好像把这辈子要流得泪都流光了。
他行尸走肉般走过既定的路线,恍惚间又窥见一抹血色。
成年的江子衿中弹躺在雪地里,满是鲜血的右手颤巍巍地伸向他,
“眠眠,救救我。”
他身边的血蜿蜒而下,流到林星眠的脚下。
黏腻的血液染红了发白的鞋子,浸透了白袜。
林星眠双手发抖,手上的照片落地,相框的玻璃被摔地四分五裂,溅起粼粼的血珠。
病床上的男人神色痛苦,眼角溢出一滴泪。
浓密的长睫轻颤,林星眠艰难地从噩梦中挣脱,缓缓睁开眼。
眼眶里积蓄着水色,模糊的视线隐约映着病床的模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