实则:嗯嗯嗯嗯,内心疯狂点头。
白釉如何听不到三人的心声,她隔着窗户一看,火锅所需要的一切就在窗台。
而他,站在阴影之下,瘦削的身子看不清楚,只能看到头顶孤寂的小呆毛。
白釉摸了摸自己的心脏,再次确认——
心比金坚,她还是没有心动。
平生第一次,她痛恨自己像个木头。
“白釉,来吃啊,可好吃了!”
于小鲤亲昵地拉着她,给她递了碗,还打开了一个小饭盒,
“来,大家都尝尝,这是我妈亲手给我腌的苏子叶,解腻解辣一绝。”
一片紫绿色的叶子,带着清新的香气,白釉尝了尝……
没有味道。
细细品味,一股浓郁的母爱却裹满了小巧的叶子。
明明是盐与醋腌的苏子叶,竟然能尝到一丝清甜,像是无微不至、如天似水的舐犊情深。
是天生地养的白釉,从未感受过的味道。
白釉很满意,张嘴把整片苏子叶吞入腹中。
“好吃吧?我妈做的腌菜是不是特别好吃?”于小鲤得意地说。
“好吃,”白釉暖暖微笑着,细细咀嚼着,忽然,她眉头一皱,苏子叶的一丝病气和苦涩直抵舌根,
“你妈妈最近有大灾,让她注意身体。”
“哎,别提了,”于小鲤长叹一口气,靠在白釉肩上,泪眼婆娑,却坚强地说,
“我妈身体一直不好,用药吊着,等我出了道,挣了钱,就把她送进最好的江氏医院!”
“好呀,那咱们一起努力,干掉秦夭夭组,全员晋级!”
“全员晋级!”
四个女孩的手,清脆的拍在了一起。
有时候,女孩子的友情很奇怪,一顿火锅,一句豪言,四个本来并不熟悉的人,好像就变成了亲密的伙伴。
友情?
白釉也未曾有过,天道说,孤寡是天神最强大的铠甲……
她躺在小床上,正对着窗户,月光皎皎,她的眼波不受控似的往外跑。
楼下,他的身影还是隐入阴暗之中,一双骨节分明的手,就着月光,将几片散碎的瓷片,重新拼起来。
月下补瓷,何等风雅。
雪白的瓷片,白釉记得,那是那是她附身时,磕碎的白瓷娃娃。
好像外物都不在了,那么专注,那么认真,他在月下临摹,临摹一个烂熟于胸的她。
神说,一瞥惊鸿,
宛若,月下蹁跹。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