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下人回道:“禀大人,是姜安宁姜娘子。”
“谁?”
“姜安宁?!”
很明显,姜安宁的名字出现在此处,远比王尚的名字出现,更令安夫人与县令两个人震惊。
“怎么会是姜安宁呢?”
安夫人与县令想了不知道多少种可能,完全没有想到过,透露出王尚身份的人会是姜安宁。
“姜安宁会知道王尚,我倒也不是很意外。”
安夫人拧眉道:“毕竟那一日,姜安宁身边的那个长随段青山,是听了咱们之间说的话的。”
“本来也就没想着太瞒她。”
“反正早晚,她都会知道她该知道的事儿,瞒着也不过是多此一举。”
“可姜安宁,怎么就能认出没有易容的王尚呢?”
安夫人也同样的感觉到奇怪。
“你去仔细打听打听,到底是怎么一回事儿。”
安夫人吩咐手下人,随后又问:“姜安宁现在在哪?”
“还在饕餮楼的后院儿……”手下人犹豫了片刻:“刚刚落水的婴儿,是姜方氏的男人姜根山跳下去救上来的。”
似乎是瞧出安夫人神色间的困惑,体贴及时的解释:“姜方氏就是与姜安宁交好的邻居婶子。”
“这么说来,姜安宁怕是会很伤心喽?好朋友的丈夫去世……啧!真是令人闻之生怜啊!”
安夫人嘴上说着同情的话,嘴角的笑意却始终居高不下。
“确实可怜。”
县令意味不明的接了一句:“不过,我记得,那姜方氏,前不久才得了姜安宁赠送的一套宅子。”
“如此,倒也不见得是可怜了。”
“有钱、有房,又没了丈夫,两个孩子好像也大了,可以说亲事儿了,姜方氏这辈子,倒是也值得了。等再说上两个可心孝顺的儿媳妇,那也是要享清福了。”
县令笑了笑:“且最重要的是,在姜安宁赠送了姜方氏这一套房子之后,他们这一家子,就算是跟姜家村的那些人斩断了关系。”
“就算姜家村的那些人再想碎嘴说什么,也很难再有人牵头儿了。”
“这才是最舒心的。”
“否则以姜家村那些人的性格,又对姜安宁多有仇视,指不定会说出怎样难听的话呢。”
“说不定就会传出流言蜚语,说姜方氏之所以会克死了丈夫,就是因为跟姜安宁来往过密。”
县令拿起茶盏,轻轻的抿了一口:“我依稀记得,同那姜方氏一起,与姜安宁交好的,还有个年轻妇人。”
“那妇人如今还怀着身孕。”
“这是这妇人,也跟着出了什么意外,导致孩子没了……安夫人不妨猜一猜,那流言蜚语会恐怖到什么样的程度?”
安夫人挑眉:“你这话是什么意思?”
挑拨离间?
“如果,这妇人刚好也得了姜安宁赠送的房子,可能也不需要那姜家村的族长来牵头了,就是那些同样想在城中置宅,但却一直没机会,想要从姜安宁这里得到好处,却又被拒绝的人……他们自然而然就会编排起来。”
“说着妇人肚中的孩子,与被姜方氏克死的丈夫一样,都是因为他们与姜安宁过多的接触,沾染上了姜安宁的霉气,所以才会这样倒霉透顶。”
“这一切,都是因为姜安宁这个天煞孤星的错。”
安夫人看着县令:“你想说的就是这个吧。”
“安夫人不愧是女中诸葛。”县令不仅没有反驳,反而是夸赞了人一句。
安夫人嗤了一声:“你少在这儿给我带那些莫须有的高帽子了。”
“说吧,你究竟是什么意思?”
“好端端的,你与我说起这样的话做什么?”
她看着县令:“总不能是王尚死了,你这个县令,想要接手原本属于他的活儿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