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是没有王胜的指控,还提供了详尽的账本儿,这赵海啊,指不定还真就判不了那么重。”
“说起来,赵海都逃狱大半年了,还是没什么消息,没找到人吗?”
“怕是早就已经无影无踪了吧。”
众人唏嘘着,渐渐就将话题偏移到了旁处。
姜安宁颇有几分事了拂衣去,深藏功与名的样子,悄无声息的,将铜锣还给了杂耍班子,还给付了半两银子当做谢礼。
在旁边,只冷眼瞧着,始终没有作声的捕快,略挑了挑眉,觉得这小娘子还怪有意思。
待到四周围观吃瓜的百姓,越说越起劲儿,好好的街边路口,愣是被他们说的,犹如菜市场一般喧闹,那捕快才将视线放到姜安宁身上,慢悠悠的开口:“这就是你说的冤屈?”
“正是。”
姜安宁不慌不忙的应了一声,心神坦荡。
“可我来的时候,看见的,可是你把这妇人按在身下打,这……”
他想说这事情怕是与姜安宁说的,有所出入吧?
“是张氏先朝我动的手!”
姜安宁似是猜到人想要质疑什么,先一步开口道:“我只是反击,为了自保而已!”
不等她说“不信你可以问大家”,旁边看热闹的吃瓜群众们,就已经纷纷开口,为人作证。
“这事儿,还真就怨不得姜家小娘子。”
“是啊!我们可都看的真真儿的,是那张氏,突然不知道从哪里,莫名其妙的冲出来,朝着姜小娘子就去了!”
“诶呦!可不是嘛,一开始,那姜小娘子被她打的,根本就没有任何还手之力!那人都是懵的!”
“可不嘛!任凭是谁,突然间遇到这样的事情,都会发懵,谁能够想到,自己好端端的在路上,正走着呢,突然间就跑出来个疯婆子,掐着你的脖子,就对你喊打喊杀,完全是油盐不进,听不得任何道理。”
“是啊是啊!当时可把我们都给吓了一大跳,还以为是哪里跑出来的疯婆子,就是想上手帮忙,都不知道该如何去帮。”
众人你一言我一语的,全都是在极力证明姜安宁的清白与无辜。
且这件事情真的说起来,也的的确确是张氏,先跑出来动手的。
最一开始,姜安宁也的确是没有任何还手之力。
甚至是就没有还手。
在围观群众的眼中,要不是后面,张氏真是奔着要人性命去的,根本拦都拦不住,姜安宁恐怕也不会还手。
捕快看了眼四周的人,又看了眼斜对面二楼的位置。
最后目光在姜安宁身上掠过:“既然是这样,那就把张氏带回衙门!”
姜安宁正想说“谢谢大人做主”,那捕快突然话锋一转:“只不过……”
他笑了笑,略显戏谑:“还要麻烦姜小娘子,随咱们一块儿,回到衙门去,做一份笔录才是。”
“总不好是我把这人抓了回去,却没有带回苦主,到时候师爷问起来,咱们连个前因后果都说不清楚。”
“况且,我们到底不是当事人,万一在转述的时候,言语上有什么偏颇……”
捕快声音略略停顿了片刻,点到即止,轻笑道:“姜小娘子请吧。”
他字字句句,都说的十分客气,任凭是谁,也挑不出刺儿来。
姜安宁回人以笑意:“大人言之有理,咱们自然是要配合的!”
她拔高了几分声音:“想来大家伙儿,也是愿意,耽误些时间,到衙门去,做一下笔录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