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丫头,就是矫情,就是无理取闹,毫无礼数,没有规矩,不懂人情世故。
“如今你不仅言语上,对我已经过去的爹娘不敬,还好意思,自诩我长辈的身份,想要毁我的名声,占我的便宜,利用我去给你背锅,是不是到时候,又是打算等利用完了,再像是甩掉破抹布一样,毫不在意的将我踹开。”
姜秀娥也在一旁为人说话道:“安宁丫头不是你们说的那样,她很孝顺!”
“当初大家是如何排挤我爹娘这个外来户的,后来我爹娘逢遭意外,大家又是如何唯恐避之不及,却又眼巴巴盯着,想与我那些所谓的族亲,瓜分我家中所有,将我扫地出门,险些流落饿死街头,这些,我都不想再去深究细思。”
“孝道何在!”
否则,指不定刚刚还在帮着她说话,为她打抱不平的人,就要成为反过来怒骂谴责她的刀子了。
这丫头真是疯了。
围观吃瓜看热闹的百姓们不清楚内情,听闻姜冯氏自称是姜安宁的长辈,却被人如此这般当街扇巴掌羞辱,实在是太不像话了!
刚刚斥责姜安宁“目无王法”的男子,顿时更加上纲上线,无情地从头到脚批判起姜安宁来。
这一次,却是无人同情,无人声援。
简直是要笑死个人。
没有吧……
旁人被他愤慨的情绪所感染,也跟风似的唏嘘贬责了几句。
姜冯氏下意识的抬起手来捂住了嘴巴,后知后觉的反应过来,刚刚一时太过得意,竟然把那句“没爹娘教养长大的孩子,就是不行”给说了出来。
姜安宁看了眼姜秀娥,语气略略柔和了些许:“老祖,你当年善念将我送至安济坊,虽是这些年被赵家人冒领了恩情功劳,可我既然知道真相,便不会做那忘恩负义之人,知恩不报。”
啥?
这些人,这么不要脸呢?
真不知道,这死丫头到底为什么,就非要推三阻四的不愿意,连利用她、要害她这样的话,都说出来了。
“果然是人不可貌相。”
男子气得红了眼睛,嚷嚷着要去报官抓姜安宁后,又狠狠地把人斥责了一通。
姜冯氏越说,越觉得自己简直是奇对无比,掌握了真理。
她直接三两步上前,扯过意图躲进人群里头浑水摸鱼的姜冯氏,啪啪就是两个大耳刮子扇了上去。
“你……”又打我?
要是姜安宁愿意出面报官,或者是直接大方些,把江巍许诺欠下的银子出了,将那几个养蚕人的真伪试探出来,他们村便能够继续学着种桑养蚕,发财致富,这不是挺皆大欢喜的吗?
“这简直是、简直是世风日下,世风日下!”
“你眼中,还有没有一点儿孝道尊重了?”
姜安宁目光陡然凌厉。
可……
她声音淡漠的问:“你说,你是我长辈?”
疯了!
啪啪的巴掌声,响彻朝凰绣坊前的这一片空地。
“确实是太不像话。”
“这般悖逆人伦,是天理也难容!”
“你又凭什么觉得,我被你利用伤害了一次之后,还会在同一个火坑上,再一次的被你利用!”
“厚颜无耻!”
“大家到底都是同村,从前低头不见抬头见,多少有几分情谊在,我也不想闹得太难看。”
只是才刚一跟人的目光对视,刚刚被接连扇巴掌的阴影,瞬间笼罩上来,叫她瑟缩畏惧,恨不得立刻原地消失,哪里还敢如此斗志昂扬。
姜冯氏心头翻涌着恶毒想完,止不住多了几分快意。
疯了!
直到姜安宁打的痛快了,松手将人弃置一边,姜冯氏方才像是一条死鱼那样,人事不知的昏躺在路边。
他怒目而视,眼神像是想要把人给生吞活剥了似的。
姜冯氏企图用道德声名,逼迫姜安宁服软求饶,至少、至少别再打她了。
眼见着其他人面色隐有欣喜,很是松了一口气的模样,姜安宁话锋陡然一转:“可方才你们所说,想要去冒着诬陷他人的风险,到衙门去告官申冤,若查明对方却有欺诈之事儿,便由你们得好处,若查明对方没有欺诈,便由我来承担罪责,再自掏腰包补足钱银赔偿,那是断没有可能的!”
找上门来,就是要这小女娃出钱、出力又出人,最后万一出什么事儿,还得背锅?
众人虽然不知道是什么事儿,可听姜安宁言语间提及讹诈、欺骗、诬陷等自然,不妨碍脑补各种不要脸之事儿。
这姜冯氏写的我有点恶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