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是是,我自是相信宋姐姐你的。”
瞧着就非富即贵。
姜安宁目光陡然凌厉阴森,语气幽幽:“你也想去陪赵海作伴吗?”
“听闻盛老板欲要在咱们江安县打擂台,邀请各家绣坊的绣娘,争个魁首出来。”
她吞了好几下口水,手缩回来,目光与姜安宁对上,犹如看见了地狱里爬上来的恶鬼。
“怎么今儿也有兴致,来这地方寻欢作乐啊?”
盛越闻毫无所觉自己这番话,究竟一口气得罪了多少人。
姜安宁笑的更大声了。
“眼下却要偷鸡不成蚀把米,赔了夫人又折兵,恐怕连越闻绣坊的信誉度都要跟着大打折扣。”
“被骗了。”
想到此前二人在绣坊后院浑闹的样子,姜安宁慌忙起身:“宋姐姐,不可!”
“那她跟你是师出同门?”
宋尧瞪了人一眼:“魏秋月,不说话,没人会把你当哑巴!”
盛越闻夸张的退后了几步,两手不停的扇着鼻子附近的风。
她咯咯地直笑:“不知我爹在天有灵,知晓他的家产,兜兜转转地,还是落回了我手里,会不会气的活过来。”
“诶呦喂!这不是咱们的宋大老板吗?怎么,生意已经不景气到,要来吃这种穷人才会吃的腌臜东西了?”
原本,她还在想,盛越闻那般热络于打擂台这件事儿,兴许那莲娘子,真有几把刷子也说不定。
怪不得会跟宋尧玩到一起去,都是一样的令人讨厌。
“什么嘛,你这样子,一点也不像相信。”
她随即又想到:“这么说,莲娘子根本不会什么双面绣?那盛越闻……”
“又不是我让你丢了生意的,还说不得了?”
备受盛越闻推崇,连安夫人都被其展示出来的绣品所折服,答应下攒局起擂台来吹捧宣扬的莲娘子?
“那我就,期待那一天了?”
宋尧担心姜安宁会以为她很是离经叛道,慌忙强调:“我以前可是一次都没有去过那种地方的!”
没想到,竟然还是个老熟人。
姜安宁一脸的震惊,满是不可思议的看着人。
宋尧倒是气不住与人争执了几句,奈何养气的功夫差了些,总是三两句话,就被盛越闻刺激的发了脾气。
上辈子,赵银莲与她学着做绣活,因为懒学不成,就毁了她的手,让她再也做不了绣活。
宋尧惊得张大了嘴巴。
这娘们有些眼熟啊?
她揉了揉圆鼓鼓的肚子:“可吃了这么多,回去怕是也睡不着。”
姜安宁笑着出了声音。
姜安宁赶忙躲开人又要胡来的手,神色正经。
宋尧满是狐疑:“你跟那莲娘子认识?”
宋尧哼哼了几声:“谁让你笑我的。”倒是没有再动手了。
卖臭豆腐的摊子离此处并不远。
姜安宁越笑越大声,倒是把宋尧跟盛越闻,笑的一脸莫名其妙。
“就是不知,这大绣坊,怎么会丢了安夫人的生意呢?”
“你别说,这画舫在夜里头点起了灯,还真怪好看的。”
鬼!
姜安宁是鬼!
那个只会逆来顺受,连跟她大声说话都不敢的姜安宁,被鬼上身了!
她不是人了!
莲娘子形容疯癫的落荒而逃,姜安宁瞧着人狼狈的背影,嗤笑不屑。
寻常,也少有女子会去。
好些刚买了臭豆腐的人,都瞅着他,很想上去给他两个大耳刮子。
“诶呀诶呀,我是说认真的。”
可一想到公堂对质时,赵海那一家子的品行,她又不觉得奇怪了。
姜安宁慢吞吞的转过身,似笑非笑的与人对视:“莲娘子有何指教?”
更因为失去了赚钱的倚仗,赵海对她的家暴次数越发频繁,赵家人也更加肆无忌惮的磋磨她。
她确实不是人,她现在是向赵家索命的恶鬼。
倒是盛越闻瞧出几分端倪来,目光在姜安宁的脸上,略作打量。
“这位,应该就是莲娘子吧?”
盛越闻脸上满是怒气。
盛越闻皱眉。
姜安宁便与她说起赵银莲来。
没想到……
“宋尧你神气什么!”
“真是不够丢人的!”
单就是这人手上金灿灿的大戒指,就足足挂了十个。
“估计,他也不会想到,这莲娘子,竟然是空有虚名……啊呸,分明是个骗子才对!”
“也省的你在这儿,捡一些连狗都不吃的东西。”
很多人忌惮盛越闻的穿着富贵,尽都是敢怒不敢言的。
她沦落到如今的地步,不得不出来伪装身份出来诓骗份活计,都是拜谁所赐?
还不是因为她姜安宁不知安分,受了几分小委屈就要死要活,害得她几乎家破人亡,寄人篱下!
她甩手露出那张心虚挡了许久的脸来,满是愤恨的瞪着姜安宁。
“好歹你也曾经是闻家大小姐……”
“那是自然!”
“啊?”
宋尧被看的有些不大好意思:“诶呀,不去就不去嘛,你那样眼神看着我做什么。”
“认识!”
“从前,我刚靠着绣品赚了些钱,勉强得以温饱时,赵银莲便随着张氏,找上门来,想让我教她做绣活。”
宋尧不大相信,看了又看:“真去?”
盛越闻十分不悦,很讨厌这种心思被人看穿的感觉,显得他好像有多么愚笨似的。
盛越闻细细打量一圈人,总算是想起来是在哪见过此人了。
已经走远了宋尧,扭头又转了回来。
她冷不丁的站到魏秋月面前,把人吓了一大跳。
“你、你要干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