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琼玉心里装着事,并没有太注意这些工人的表情,径直穿过人群就往厂里走去。
后面的人见她走了,这才敢三三两两地凑在一起小声议论。
“她怎么来了?不是上午被开除了吗?”一个穿着蓝色工装的胖婶压低声音问。
“或许是来找领导说情的吧?你看她脸色多难看。”旁边一个瘦高的女人撇了撇嘴。
“呵呵,平时仗着自己丈夫是副厂长就耀武扬威,眼高于顶的,这下好了吧,夫妻俩一起被开除了。”
“真是不是一家人不进一家门,都不是什么好东西!这下可真是大快人心!”
“呸!不要脸的玩意,活该!”
“这下看她还怎么神气得起来!”
一时间,周围全是幸灾乐祸的议论声,竟没有一个人替秦琼玉或是陈友德说半句好话。
显然这夫妻俩在厂里的人缘差到了极点。
陈友德表面上看着人模狗样,斯斯文文,可背地里心眼比针尖还小。
谁要是无意中得罪了他,他从不明着发作,总喜欢在背后使绊子,给人穿小鞋,让人吃了哑巴亏还无处申诉,憋屈得要命。
秦琼玉更眼睛长在头顶上,平时都不会正眼瞧他们这些普通工人,有些喜欢热脸贴她冷屁股的,也总是被她话里话外的内涵。
工人们看着她远去的背影,又议论了几句,这才心满意足地渐渐散开,各自回家。
秦琼玉一路快步走到副厂长办公室门口,推门一看,里面空空荡荡的,陈友德根本不在。
她心里一沉,又转身去了旁边的办公室,想找人问问陈友德去了哪里。
厂长办公室,几个主任的办公室,门都敞着,里面同样一个人影都没有。
秦琼玉跑了一个上午,从一早出门就没停过脚,去了一趟儿子家还碰了一鼻子灰,到现在一口水都没喝,早饭也没吃。
这会儿又累又饿,加上心里焦躁不安,只觉得两条腿像灌了铅一样沉重。
这会儿接二连三地找不到人,心里的烦躁和不安更是达到了顶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