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小艾心里瞬间变得复杂，“你怎么就信了？我不偏不倚刚好按错了你的电话，你不会有一点怀疑吗？”

丫头的情绪有点不对劲，严衍听第一句话时，就察觉到了。

短暂的沉默，等着手机那头的呼吸变得匀缓下来，严衍温柔得不着痕迹，“受了委屈？”

自我安慰的麻木失效。季小艾瘪着嘴，想起了那次她去咖啡厅面试被人为难，严衍好像也是这么不讲道理，没听解释的就给了她信任。

这种事情，一旦有了第一次，就会本能的期待更多。

想被相信，被护着……

日积月累的疲惫在叫嚣着，一点一点的冲破季小艾包裹在心脏周围的那层外壳。

“严衍，我可能有点被你惯坏了。”

“严衍，我有点……想见你，现在。”

间隔几秒，两句话接连着说出口，季小艾根本没给自己任何思考和犹豫的机会，只凭着本能说出了自己想说的。

就一次，不去顾虑太多，任性一次。

电话那头久久没有动静，季小艾怕严衍是在组织措辞，准备拒绝她。于是，又吸了吸鼻子，放软声音，哼哼唧唧的补充，“我手腕扭伤了，又红又肿，可疼了。”

这下手机那头有了动静，一阵极强的电流声传来，刺耳得季小艾拉手机和耳朵的距离拉远了些。

“严衍？”

对着手机喊了声，得到的回应是严衍的声音，但好像不是在同她说话。

季小艾噪音消除了的手机又挪回了耳侧，那端的对话，三三两两的传过来变得零散而模糊，她就清楚确定的听到了两个字。

“有事。”

紧接着，是别人说话的声音，拿东西的声音，开关门的声音。在关门的声音响后，电话那头终于传来了严衍的声音。

男人的声音带着细微的情绪的起伏和波动，“你说想见我？”

“嗯，我有点……”

边回应电话那头的严衍，边疯狂点头的季小艾，脸贴着手机屏幕不小心碰到了挂断键，电话直接被挂断了。

到嘴边的话，硬生生被按了个暂停。

季小艾愣了半分钟，准备再打过去，结果只剩百分之一的手机电量不足，自动关机了。站在原地，望着黑了的手机屏幕，她委屈巴巴，“不是我的错，全都怪手机电池太不争气！”

挂电话之前，严衍好像是在走路，她能听出来脚步声。

他是准备过来找她吗？或者只是去公司别的部门。

“小艾！”

没给太多空余的时间让季小艾细想，休息室外传来了喊声。季小艾低头抬起扭伤到的左手手腕，是又红又肿，只是对她来说，没到喊疼的地步，应该不算骗了严衍吧。

仰头深吸气，再吐出去，季小艾把手垂回了身侧，拉开了休息室的门，应声到，“来了来了，马上到。”

某大厦总裁办公室里，显示着会议中的LED大屏幕上，几个窗口中的人满脸问号的看着前方已经空了的黑色转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