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啊,余子蔓是他们在结婚当天回来的,倘若余子蔓再早一点回来,会不会和他结婚的人,就不是她了?
简染的手一直放在水龙头前,感应装置下,水一直“哗哗”地流,她却恍然无觉,拧着眉陷入了沉思。
直到镜子里出现另一张脸,她才蓦然回神,收回手,水流即刻停止。
“怎么了?一副失魂落魄的样子。”
镜子里的余子蔓仰着高傲的下巴不屑地睨视简染,言语间的得意和嘲讽溢于言表,和在人前的样子简直是天壤之别。
简染不动声色地收起落寞的表情,缓缓勾唇,“我该出去了,爵深等急了。”
一听见简染的回答,余子蔓心里的一股无名火就这样窜了上来。
她站在门口,气势凌人地倚靠着墙,不让简染出去,冷艳的脸上扬起胜券在握的笑意,“简染,你真以为你能比得过我们这么多年的感情?”
“比得过比不过又怎么样?”简染冷冷勾唇,不愠不恼漂亮地回击,“再比不过,你也已经是过去式了。”
“哈哈。”
余子蔓却蓦然地笑了,像是在嘲笑简染的愚昧无知,一双冰冷的眼睛直勾勾盯着简染漂亮精致的脸孔,“你以为如果我早一天回来,你还会是‘霍太太’吗?嗯?”
余子蔓胸有成竹的言语,直击要害,把简染心里想的没有丝毫偏差地陈述出来,她的脸色陡然煞白。
下一刻,却在余子蔓得逞嚣张的笑意下云淡风轻地开口,“你以为你在乎的是什么了不起的人吗?霍爵深而已,我简染看不上的,你尽管拿去。”
她不过是逞口舌之快,不甘让余子蔓看见自己的在乎和难堪罢了,却不想,一个身影,陡然出现在眼前。
她满脸不可置信地看着余子蔓的身后,男人阴沉着脸从拐角处出来,阴霾的气息笼罩在四周,连空气都变得冷冰冰的。
爵深……
简染在心里默念这个名字,身体如坠冰窖,刺骨地寒。
她没想到这些意气用事的话会刚好被他听见,此刻她的脑海里只有一个念头,完了。
霍爵深原本只是担心简染,看她去洗手间这么久了都没出来,又怀着身孕,万一在厕所摔了就不妙了,却没想到一进来,刚好听见她凉薄的话语。
他阴鸷的双眸一瞬不瞬地盯着她慌乱的眼睛,目光满是自嘲和对她的讥讽,没想到这些话会被他听见?无所遁形了?
余子蔓看着简染倏忽间灰败的脸色,正疑惑,一个回转身,就看见站在自己身后的男人,心跳陡然加快。
爵深哥哥什么时候来的?他听见了哪些话?
还没等她捋明白,就看见他咬着牙,垂在身侧的双手猛地朝坚硬的墙壁砸去。
霍爵深英俊的五官满是暴戾和冰冷,一双深邃的眼眸里满是沉痛和悲愤,他以为这么久以来,她多少是有些在乎他的,原来,一直以来,都不过是他在自作多情罢了。
简染看着霍爵深的拳头狠狠砸下去,想上前查看,双脚却仿佛被钉子定在了原地,想挪挪不动,心脏也似乎被一双大手狠狠攥住,难受得呼吸紧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