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到这里，温雅扯了扯唇角。

“所以，你妈妈……”颜婧媛小声问。

“她只知道我闹出丑闻被退学了，便将这件事情怪在了沈子轶他们家头上。她不知道是我害了沈子轶，所以一直以为我是个受害者。我没告诉她实情，没必要。”温雅淡声解释。

“退学后那几年，我其实挺难的。”温雅说，“去了陌生的地方，年龄又不大，好似又回到了当初那种天天被欺负地暗无天日的时光。我找工作也是屡次碰壁，一度差点饿死自己。后来我才偶然知道，这些都是贺如梅的手笔。

她从未放弃对我的关注，也从未放弃对我的报复。或许她想弄死我，又或许她觉得折磨我让我生不如死比弄死我更能报复我。她有权有势，玩我和玩只蚂蚁一样容易。但我也是命硬，就是没折在她手里。”

说到最后，温雅笑了起来：“我知道这是我活该，我玩她儿子，她就玩我，应该的。小时候就听老人说，贱人命硬，我就是命硬。”

苏蕴想起的却是，她记得之前有一次和温雅提起贺如梅的时候，温雅说贺如梅不是个善茬。

原来两人的纠葛在这里。

“或许后来是她没劲了，又或许是沈子轶翅膀硬了她不能太大动作了，我的日子也就松快了。”温雅伸了个懒腰，将胳膊搭在了后边的沙发靠背上，“瞧，我现在多好。”

颜婧媛惯来是个会活跃气氛的，但是今天，不知道是不是听到的故事太震撼，她的语言系统已经完全丧失，基本吐不出几个字来了。

但是她心里却清楚地明白，他们两个人的感情，太沉重了。

这已经完全不是“对错”二字可以评定的了，这里边的纠葛与牵扯，怕是已经渗透进了他们两个的骨血之中，根本剥离不开。

苏蕴亦是这个想法。

沈子轶和温雅，这两个人的感情也太苦了。

以后可怎么办呢，这么沉重的心结，要怎么解开呢。

三人从咖啡厅里出来的时候，雪下得正大。沈子轶降下车窗，朝着她们勾了勾手。

走过去，才发现驾驶室外边，已经掉了一地的烟头。

“我爸叫我来接你，今晚在我家吃饭。”沈子轶对苏蕴说话的时候是难得的不苟言笑，“表哥也会去。”

苏蕴点头：“我知道。”

“那现在走吧。”沈子轶吸了吸鼻子，“这雪越来越大了。”

苏蕴看向温雅，便听她道：“你们去吧，我回去继续写报告。年后还有一次考察，这份报告下个月必须交上去。”

苏蕴点了点头。

温雅转身便走，没看沈子轶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