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姨说姨夫下班晚,回来的时候动静比较大,怕吵到苏蕴休息。而且家里还有两个孩子,比较咋呼。
寂静的夜空中回荡着他们的声线,路过的行人只当是闲话家常,并未多注意。
苏蕴说她住酒店就好,不用麻烦。
几人看向她,却只见她站在廊下的阴暗里,背着光,叫人看不清神情。
白玉成说要给她订酒店,她说她自己已经订好了,一会直接过去。
众人也便没有再客气,纷纷说好好睡觉,明天要去殡仪馆处理外婆的后事。
苏蕴拒绝了白玉成说要送她去酒店的提议,反正酒店不远,走几分钟也就到了。
苏蕴目送着他们一个个离去,最后,只有她一个人。
宁县的繁华程度比京城差多了。没有京城那种灯红酒绿,也没有橙黄色的灯海。唯有道路两边的店铺里散发出来的灯光,照耀着前方的方寸之地,一块一块,连接处是黑暗。
寒风起,苏蕴裹紧了身上的衣服。她穿得不厚,无法抵挡冬日的寒夜,冷气顺着脖颈钻进去,脊背都是冷的。
这里和京城似乎又没有什么区别,说这里是她母亲的故乡,她也感受不太到。给她的感觉,和京城一样。
还不如京城,起码在京城她还有朋友。
想到这里,苏蕴不由得自嘲地笑了笑。
手机来了消息通知,她拿出手机一看,是贺斯言的消息,问她在干嘛。
“和家里人吃饭。”她纤细的手指在屏幕上跳跃。
“晚上住哪里?”
“酒店。舅舅和阿姨都邀请我去他们家里住,不过我还是觉得住酒店里方便一点。”
“哪家酒店?”
看着他这刨根问底的态势,苏蕴不由得笑了,心情也轻松了起来:“宁县大酒店啊,问这么详细干嘛?难道你晚上要来陪我睡?”
“如果你想,我倒是可以给你提供这个服务。”
苏蕴给他发了一个敲打猫咪的表情包,将手机塞回了兜里。
起了一阵风,扬起了地上的塑料袋。她背过身背对着冷风,减少脸上的寒意。
然而她看见一个人。
跟在她身后几米处,刚才还在和她发消息的人。
就这么,猝不及防地出现在了这个陌生的小县城。
出现在了她面前。
出现在了她身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