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蕴转头看向后座，果然看见那里放着一个纸盒，里边香火纸钱供品鞭炮，一应俱全，还有一束白菊。

“你是什么时候准备好的？”苏蕴问。

“昨天晚上出去见了个人，回来的时候见有家店还开着门，就顺便买了。”

苏蕴不知道该怎么说了，贺斯言这人办事是真的妥帖细腻。

四十分钟后，汽车在平县墓园外边停下。

贺斯言将白菊递给苏蕴，自己搬起那个纸盒子，往墓园里边去。

今天来祭拜的人很多，老远就可听见鞭炮声噼里啪啦，还有纸钱燃烧的青烟袅袅。

贺斯言跟着苏蕴拾级而上，在半山腰的位置右转，随后在一块儿墓碑前边停下。

诚如白皓昨日所言，墓碑锃光瓦亮，不染纤尘，可见一直都在被人细心打扫。

苏蕴将白菊放下，轻轻抚了抚墓碑上的照片。

老人慈眉善目，看起来和蔼而又温柔。

“爷爷，我来看您了。”苏蕴轻声道，“我现在过得很好，您不用担心我。”

说着说着，苏蕴的声音就哽咽了。

爷爷永远是她心中最柔软的地方，只要轻轻一触碰，她就会泪盈眼眶。

贺斯言将纸盒放在一边，同样蹲了下来，轻轻搂住了苏蕴的肩膀。

“爷爷，这是我男朋友。”苏蕴吸了吸鼻子，继续又道，“他对我很好。”

贺斯言抬手，帮苏蕴擦去她脸上的泪痕。

然后他转头，看着墓碑上的老者，郑重其事地道：“爷爷您好，我是贺斯言。您放心，我以后一定会好好对苏蕴，爱惜她，珍重她，保护她，就像您以前对她一样。”

他语调沉冽，掷地有声，像是在许下什么千金不换的诺言。

苏蕴以前来祭拜爷爷的时候，很多时候都是一个人来的，在这里一坐就是大半天。

这一次，是她第一次不孤单，不寂寞。

想必爷爷泉下有知，也会欣慰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