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那个绿色的通话按钮，苏蕴是怎么都按不下去。

问了又能如何？苏清墨查出来的信息已经很明确了，是他的红颜知己。

她想问什么？问他们是不是红颜知己，还是问他们在国外的时候有没有住在一起，亦或是那个叫陈珈蓝的女生回国之后他们会是什么关系？

苏蕴问不出口。

但是转而一想，她也不是没有立场。贺斯言明确对她表白过，说过他喜欢她，她问问他身边的人际关系，应该不为过。

又翻了个身，苏蕴在心中默数几秒，准备按下通话键。

就心平气和地问一问，就当做是对他的关心了，苏蕴想。

她按下通话键，然后屏住呼吸，等待那边的回应。

贺斯言接电话很快，听筒内传来了他低沉悦耳的声音。

“这么晚了怎么还没有休息？”贺斯言问，“是有什么事情吗？”

“是的。”苏蕴一本正经地说。

短短的两个字，贺斯言也听出了她的认真和严肃，不由得放下了手中正在签字的钢笔，认真问道：“但说无妨。”

“刚才我听到了一个名字。”苏蕴说，“陈珈蓝。”

“嗯，她怎么了？”贺斯言顺着她的话问。

他的声音没有丝毫的惊诧和意外，也没有任何的迟疑和闪躲，就这么平静地问她，怎么了。

这么一来，苏蕴觉得倒显得她自己想得多了。

有种莫名的心虚和不自在，苏蕴的脸微微有些燥热。

她频率微微有些紊乱的呼吸透过听筒传来，清清楚楚地传入了贺斯言耳中。他垂眸凝神，瞬间明白了她是什么意思。

薄唇一勾，贺斯言露出了一抹轻缓闲适的笑容。他索性将手中的钢笔完全扔掉，整个人靠在了转椅上，抬头望着天花板上的水晶灯。

“陈珈蓝是我留学时候的同学，因为是一个导师，所以我们在一个学习小组，平时学习的时候接触得会多一些。而且我们组内其余的都是别过留学生，我们两个来自一个国家，所以平时交流不少。而且我们有又住在同一个华人区，所以在外人看来，我们显得格外亲近。”

他轻柔的嗓音像是陈酿红酒，几乎要令人沉醉，同时也平复了苏蕴略微乱了的心神。

“有人告诉我你们是住在一起的。”

“的确住在一个小区，但是住在一起就太夸张了。”贺斯言说，“因为她的一些家庭原因，我对她的确很照顾，但是那也只是出于同学和老乡的关怀，没有别的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