趴在栏杆上,苏蕴侧目看着一边,见洁白的墙壁上挂着一副淡雅的山水画,倏然一怔。
这不是……
这不是她画的画吗?
苏蕴走过去,在那副画的右下角看见了一朵蔷薇花,正是她画画的时候惯用的署名。
苏蕴觉得这也太巧了。
贺斯言这个时候拿了餐具进了饭厅,苏蕴走过去问:“阳台上的那副画你是哪里来的?”
“别人送的。”贺斯言回答,“我不太喜欢花里胡哨的装饰,所以朋友们送了我几幅山水画放在家里。几幅大一些的我都挂在客厅墙壁上了,那副小一些的我挂在了阳台上。怎么忽然问这个?”
“啊,没事,我就是见到那副画,觉得有些眼熟,好像在哪里见过。”
“是么?”贺斯言的眉头扬了起来,“你也对画作有了解?”
“一点点而已。”苏蕴很谦虚地回答。
她一边和贺斯言一起将饭菜从厨房里边端出来,一边想,她和贺斯言这算不算比较特殊的缘分,她的画竟然能出现在他家里。
“不过我这里挂了这么多的画,你怎么偏偏就问那一幅?”贺斯言饶有兴致地问,“是不是你觉得那副画是画得最好的?”
“没有没有。”苏蕴连连摆手,“相比之下我还是觉得你客厅里挂着的这些名家画作更好一些。”
她可不好意思自吹自擂,贺斯言客厅里挂着的都是名家画作,任何一位画家都是在画界赫赫有名的那种。她只是一个业余爱好者,可不敢和人家大师们相提并论。
听她这么回答,贺斯言眼中闪过了一抹失望之色,缓声道:“我个人倒是更喜欢阳台墙壁上挂着的那副,简逸至极,却又不失磅礴大气,一看就是一位没有任何世俗在之心的人所画就。这样的人,如今已经很难得了。”
苏蕴笑了笑,想着这也算是一种夸奖吗?
“听给我送画的朋友说,那个署名是一朵蔷薇花的人从来没有露过面。很多次画展,他都有送作品去参赛,但是从来没有出现在公共场合过。这么一想,倒也是一位奇人。”
“可能她本人不喜欢招摇。”苏蕴说,“每个人的想法都不一样,更何况他们这些画山画水的人,估计最烦的就是世俗的喧闹。”
的确,她不喜欢露面,因为她嫌麻烦。
她从小就很喜欢画画,她的山水画,也是启蒙于李老师。
李老师说,山水画最重要的是意境,手法尚在其次。画画的时候讲究的是心无旁骛,这样最后出来的作品才会干净空灵,让人看起来舒服。
后来她的画艺精进,也寄了作品去参赛,拿到过不少奖,也在业内逐渐有了一点点名气。有时候拍卖会上,她的作品也能卖出一点点钱。
不多,但是苏蕴却很开心,因为这是别人对她的承认和认可。
但是她还是没想过露面,因为画画只是她的爱好,她并不想过多的涉足于这个圈子。
但是苏蕴心下还是有了种奇妙的感觉,因为这样一幅画,让她和贺斯言之间仿佛又有了一种莫名的关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