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顺着草木被压折的方向不断向下,按照他对这座山脉的了解,应该快要到底了。
忽然,贺斯言眼睛一亮,因为他看见了一抹黑色的身影。
“苏蕴!”贺斯言同时高喊一声,愈发加快了自己的速度,转眼间便到了那抹黑色的身影跟前。
她是趴在地面上的,贺斯言抱起她的上半身将她翻转过来,果然是苏蕴!
她双目紧闭毫无声息,贺斯言才刚刚放下的心又立刻提了起来。他抬起手,摘下手套,修长的手指在轻微颤抖。
他有点怕。
他摸向她的脖颈处,指尖传来了温热的温度。
贺斯言不自觉地咽了口口水,然后指尖用力,闭眼感受,终于感受到了脉搏的跳动。
自此,贺斯言一直紧绷着的身子终于完全松懈了下来。
高度紧张的神经松懈,贺斯言才像是被抽干了力气一样,直接坐在了地上。
这一路下来,他只顾着找苏蕴,没有精力理会自身。现在他才发现,自己全身已经都是冷汗。
他轻轻拍了拍苏蕴的脸叫她的名字,但是苏蕴明显还是听不到。
贺斯言立刻检察她的身体,她的脸颊上有一点点擦伤,并不深,也不碍事。手肘膝盖因为戴了护具,也没有受伤。
但是她的左脚脚踝很软,明显是脱臼了。
同时,贺斯言感受到抱着她上半身的右手手掌有些黏腻,抬手一看,手心都是血迹。
他立刻抬起苏蕴的上半身查看,发现她的脖颈处又一道很深的划痕,像是被粗糙的树枝给划破的,现在依然血流不止。
贺斯言当机立断,现在必须给苏蕴止血。
四下张望,贺斯言在右下方十几米处看见了草木掩映中的一抹白色,是苏蕴的机车。
在他们机车比赛的时候,以防意外发生,机车会配备有储物箱,里边还有一些维修工具和简单的应急药品。
贺斯言轻轻地将苏蕴放下,跑到机车边,打开储物箱,拿出了里边的药包。
好在机车虽然也损失惨重,但是没有自燃,东西也都完全保存了下来。
药包里边有消毒药物和绷带,贺斯言将酒精倒在纱布上,擦苏蕴颈后的伤口。
酒精接触到的时候,苏蕴的身子抖了一下。
贺斯言立刻挺直了动作,凑近苏蕴:“苏蕴,你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