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他身侧的下属却并未这么觉得。
接过信件之后,那被王平唤作小赵的下属眉眼间露出一丝忧虑,见到自家大人倦怠的模样,还是忍不住提了一嘴:“大人,那萧尚书根本就靠不住,还请您三思啊!”
说完,小赵便知道自己僭越,妄自议论了大人的决定,连忙住嘴,跪下等候王平发落的同时,还是忍不住为自己求饶道:“大人,属下只是一时心急,还望大人责罚。”
“无妨。”王平没有责怪,只是语气平静地让他起来,眼底是深不可测的幽深,“前阵子镇王殿下出事,接连着极夜到来,许多官人举家离开江南,衙门的事务需由本官在暗中协调,一时竟没有留意到萧尚书。”
“小赵,你跟在本官身后已久,本官相信你的品性,知晓你不会是贸然出声之人,是故若是他有什么事,或者品性不端的地方,你只管跟我说,不必如此拘束。”
“既然如此,那属下就斗胆了。”
属下顺势起身,紧张的咽了一口唾沫,随即道出自己知晓的消息,“您也知晓此次尚书下江南,便是为了替圣上将唐家军收编。”
“但根据此前我得到的消息来看,尚书虽是早早便到了江南,却只草草登门拜访了一次柳宅,吃一次瘪,便一直待在自己的客栈里久久未出门,连带着随行的随从也自由散漫地在江南里晃悠。这不是消极怠工是什么!”
他越说越愤怒,连带着王平面上也被染了几分怒火。
王平单手紧握成拳,重重落在一侧的木制茶几上,发出“咚”的一声重响,面色沉沉怒喝:“真是岂有此理!圣上的旨意可都是恩典——圣上将那些事情交由萧南国处理,便是相信他,可他是如何做的!简直荒谬!”他实在太过愤怒,竟一时直呼了萧南国的大名,这对平日里一向谨小慎微不出错的王刺史来说,几乎是一件不可能的事情。
好在小赵只是在心底诧异了几分,下一秒便将此事抛之脑后,继续忿忿不平地说道:“不仅如此,那尚书竟还耽溺美色,前些日子进了摘星阁,一掷千金只为花魁牡丹姑娘,与人把酒话情后,居然还在第二日凑了银两要为牡丹姑娘赎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