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说柳氏的性子最是绵软温婉,但发起火来,却也不怒自威。
只见萧寒只是在原地哆嗦了一下,随即垂着头,不动了,如柳氏话语中说得那般,根本不敢与萧静婉对视,更别提为她传递信息。“阿娘,女儿愚钝,还望阿娘答疑解惑。”萧静婉见友军靠不住,干脆直接询问,等待母亲手中那无形的惊堂木落下,宣布对自己的最终判决。
虽说柳氏这一下确实让萧静婉心底有些摸不着头脑,但她相信自己的娘亲这般做一定有她的道理。
谁料,柳氏却只是从鼻中哼出一口气来,随即皱着眉呛道:“你可不愚钝,还知道联合萧寒来欺瞒我!”
“阿娘,我……”萧静婉倏然意识到柳氏怒火的起因,当即就要解释,却被气到极致的柳氏打断。
“我什么我,你们一个两个都长能耐了?萧南国再如何也是你的爹爹,你一个姑娘家,还是刚出嫁的新妇,转头便将你的父亲打出柳府外,你叫江南百姓如何看你?”
可她并不在意这一切。在母亲无形的压迫下,萧静婉不能说话,但她澄澈明亮的眼中将这九个字明明白白书写,叫柳氏看得有些头疼。
“你别以为你同小桃说的那些话我没有听见,什么不在意孝道云云,难不成你连我也不在意了吗?”
这话说得重了,萧静婉眉心紧锁,看得柳氏心底也抽疼。
她当然知晓萧静婉将萧南国拜访的事情隐瞒背后的原因,也知晓婉婉对自己的敬重与爱戴,但她却也并不只是曾经那个一头扎在萧南国身上的女子,也不是柔弱到必须要被婉婉保护的母亲。
她也想,成为保护婉婉的盾,为她阻挡来自世间纷扰的矛。
“婉婉,你听为娘说。”这般想着,柳氏的眉眼缓和些许,伸手牵过萧静婉的手,紧紧交握,“适才为娘气急了,才说的那些话。你知道的,为娘并不是在怨你隐瞒真相,还让小寒费心编造了谎言。”
“阿娘也知晓,你并不在意世俗的流言,只是现在,你与唐亦安做的事情,笼络民心尤为重要。而这也就意味着,你——唐家军的萧首领,绝对不能以不孝的姿态,出现在世人面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