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要踏入阵地，将抵抗越来越弱的中国守军干掉，他们不仅能活命，还能立功受奖。

“团副，我们需要增援！”年轻中尉一脸焦急地向钱立明请求。

“我们必须坚持，独立营炮兵连马上就会向这里开炮，我们不能将弟兄们都扯进来！”钱立明面色如铁，一口回绝了中尉的请求。

“可是、可是我只有不到五十个弟兄了，其他人，都没了，而小鬼子，还有八辆坦克，我拿什么挡？！”年轻中尉带着哭音大声问道。

“那就拿你我的命挡！霍向武，你告诉我你是不是孬种？如果是，你现在就带着你的连滚回去换别人来！

如果不是，就给老子滚回去继续战斗，你至少要给老子坚持十分钟！”钱立明瞪着眼睛吼道。

“是！”年轻中尉抬手敬了个军礼，转身就走。

“等等，除了将敢死队留下，其余人，先退回第二道战壕。”钱立明喊住年轻中尉道。

“是！”年轻中尉脚步稍微一顿，加速离开了指挥部。

走出指挥部的霍向武眼圈发红，因为他知道，这道军令就意味着终于要用到最后一招了，他仅剩下的五十名弟兄，又要少去十二人。

无论如何，这敢死班十二人，是再也回不来了！

独立营炮兵阵地上。

“标尺调低0532，朝一号区域射射击！”杨巅广的声音犹如失去锯齿的破锯，嘶哑到近乎让人听不清楚，眼里充着血，猛然大吼：“开炮！”一号区域，是黑锅顶阵地前沿一百米，已经将黑锅顶阵地包含其中，而那里，还有二十九军整整一个连的守军。

这已经是杨巅广第二次向自己的战友开炮了，每拉一次炮闩，他的心都要剧烈的抽痛。

如果可以，他宁愿选择不要再当这个炮兵连长，命令向自己的战友所在位置开炮，他永远也不想再来第三次了。

那种痛苦，实在是非常人能够体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