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个憨娃!老子这点儿家当迟早都得让你给败光了!”坐在马车上的岳老头一边挥着鞭子抽岳复,一边大声骂道。
这才两天时间,岳复就已经收下了七十多名灾民,派人先把他们带回潼关县安顿下来。
其中的年轻人占了大多数。
不是岳复刻意收留年轻人以便于扩充军队,而是打从去年那场大旱到现在,活下来的,大多以年轻人为主。
那个年代的人本来寿命就不长,上了些年纪的在饥饿面前又怎么能熬过这些年轻人?
这两天岳复可是被岳老汉给折磨坏了,老头儿不知道从哪儿听来他家祖上多少代是岳五穆的亲侄子,硬说他们家就是岳五穆的后代,各种教导岳复要对得起身上的军装和手里的枪,就差没找根针在岳复后背上刺上“精忠报国”了。岳老汉虽然是潼关县最大的地主,但是平日里却非常节俭,一粒粮食都舍不得浪费。
一见岳复这么“慷慨”的把灾民往家里带,老头儿顿时又心疼起自己的粮食来。
“老汉,别打了,额这不是也没啥办法么?总不能看着他们饿死不是?”岳复甚至连躲都懒得躲的说道。
说真的,人这个动物很贱,有些事就算再不喜欢,但经常做了,也就习惯了,甚至包括这种长期挨老爹的鞭子。以老头儿那种拿捏到恰到好处的力道,某胖甚至喜欢上了这种带有这个时代烙印的父子间的交流,还附赠按摩功能。
就在这时,前方突然出现了一群灾民,人数大约在四五十左右,而且是以青壮年男人为主。
等到对方凑近一些之后,岳复才有些惊愕的发现,那些灾民手里都拿着手臂粗细的树枝。
“坏了!”岳复心里一沉,从腰里把那支勃朗宁手枪抽了出来。
“憨娃!你要干啥?”
岳老汉一把按住了岳复的手。
“老汉,你把额撒开,额有分寸!”岳复看着岳老艮的眼睛,平静的说。
不知道为什么,岳老艮看着自己这个一年多以前还整天无所事事、只知道吃喝玩乐的儿子,心中多了几分笃定。
要是放在过去,这会儿的岳复应该哆哆嗦嗦的藏在他背后才对。
看来,这个始终生活下他羽翼庇护之下的小家雀,现在真的长大了……
“站住!把粮食马车留下,你们可以滚蛋了!”
岳复一翻身,下了车走到车队前面,目光冰冷的在那些人脸上依次扫过,淡淡的说:“想抢粮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