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第一次感到无所适从。

想道歉，可又觉得那句道歉太过苍白，对曾经给她造成的伤害和阴影，根本不是一句“对不起”就能弥补和揭过去的。

温迎背过身去，不再搭理他：“你走吧，我不想再看到你。”

“你是不是还恨我？”

“没有。”

“既然没有，那为什么不给我一个机会？”

“不是我不给，而是我不能给！”温迎看他，声音裹着无力，“季庭鹤，如果我给你机会，那就是在背叛他，背叛我丈夫！”

听到“丈夫”这个词，男人瞬间清醒，所有的执拗和冲动都在此刻被冰封，变成了一个笑话。

一个不被允许接受的追求，对方来说，就是一场厌烦的纠缠。

他从未考虑过她是否喜欢、是否方便接受他所做的一切。一直以来，他都只是以个人意愿、个人所谓的“深情”去达到自己的目的，满足自己私欲而已。

他这不是喜欢，而是自私。

“……”

整个大厅陷入一片死寂。

只有她微重的喘息，清晰深刻。

他低垂着头，许久没声。

她对他无爱、无恨、无怨，只有对于一个从未有过交集的陌生人时会有的平静。

这种才是最令人无力的。

因为她真正放下了。

同样，也真正不爱了。

所以，他连进一步的机会，对她来说，都是一次打扰。

他们之间，就是一场棋局，已经陷入死局，攻防无果，进退无路。

他扯了扯嘴角：“温迎，如你所愿，我有喜欢的人了。”

温迎眸色一滞，极力忽视心里一闪而过的异样。

“恭喜你。”

“这个人就是你，”季庭鹤紧紧攥住她的手，凝视她的眼，“温迎，我已经学会怎么喜欢一个人了。”

“可你是不是不需要了？”

她不需要他了。

“……”

温迎心头像是被什么东西压住一样，极其不舒服。

“你的喜欢，太可怕和极端了，你让我怎么需要？”温迎满脸艰涩地摇头，“季庭鹤，我承受不起。”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