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老爷子一愣,“他怎么会不愿意醒来呢?”
“根据我们检查结果显示,病人身体各项指标都是正常的。唯一有变化的是他睡眠质量,”医生沉默两秒,“我们怀疑他是被梦魇缠住了,所以一直不愿醒来。”
“这种症状,在医学上称为创伤后的应激障碍,需要心理疏导。”
季庭鹤做了一个很长很长的梦。
梦里,温迎牵着温果,笑靥如花,一直喊他的名字。
季庭鹤试图靠近她们,可不管他怎么做,都触碰不到温迎一根手指头。
他满脸挫败,一直囚困在原地,久久不愿离开。
“迎迎……迎迎——”
贺征一惊,迅速上前叫他:“老大?你醒醒,老大!”
他一直喊他,季庭鹤才慢慢脱离梦境,缓缓睁开眼。
“老大,您终于醒了?!”
贺征立即叫医生。
医生过来给他做检查,一切正常,内伤也因为他这几天的修养,有所好转。
听到季庭鹤已经苏醒,老爷子急匆匆赶来医院。
“庭鹤,你……你总算醒了,”老爷子眼眶微热,“你吓死爷爷了。”
季庭鹤表情灰白,一片死寂,面对大家的关心和询问,他都无动于衷。
他偏头,看向窗外。
初秋已经来了。
“她不理我……”他喃喃自语,“就连在梦中,她也不愿让我靠近。”
老爷子听到这话,心情更加酸涩心疼:“庭鹤,很多人都在等你呢,你要振作起来,好不好?”
“可是她不等我。”
“别这么说。”
“爷爷,”季庭鹤收回视线,落在老人苍老的脸上,眸色黯淡无光,像沧桑的孤独旅者,“我振作不了。”
“……”
—
一个星期后,季庭鹤情况有所好转,可他精神越来越差,公司的事务,只能由季向文暂时处理。
“贺征,今天是几号?”
贺征看了一眼时间:“九月十号。”
都十号了。
“今天是她的头七。”季庭鹤声音无力,“贺征,我想出院,你去安排一下。”
贺征微愣:“好,我去问问医生。”
贺征去问了医生,发现季庭鹤目前还未达到出院的指标。
可今天是温迎的头七,他非要出院,大家都拗不过他,只能同意。
坐上车,男人精神不振,唇色苍白无血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