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转身下楼。
等他再次折返回来,看到温迎正好洗完澡出来。
看到他,温迎步伐顿住,目光扫了一眼他手里的东西。
右手端着一杯温牛奶,右手提着医药箱。
季庭鹤走进来,把牛奶搁到柜子上:“等下把牛奶喝了。”
以前温迎没有睡前喝牛奶的习惯。但自从她得了抑郁症以后,睡眠质量差,经常半夜惊醒,吃药都不管用。
季庭鹤尝试了很多办法,最后发现,牛奶能缓解她的睡眠治疗问题。
所以现在他也养成了睡前都会给她倒一杯牛奶的习惯。
温迎没有回应,走过去,拿出药瓶子,倒出几粒药直接干吞下去。
她把药重新放回去,刚关上抽屉,左手就被男人握住。
她身体一激灵,条件反射要挣开,却被男人紧紧扣住不松。
她呼吸开始变得急促:“你、放开!”
“只是给你上药,”男人呼吸裹着深深的无力,“我不碰你。”
“……”
温迎停下挣扎,定定地看着他。
见她不挣扎,季庭鹤心里一松,把她拉到床尾坐下,随后把她手指上的创可贴撕开。
看着指腹上那道深深的血口子,男人黑眸一凛,抬头看向她:“真是不小心割伤的?”
“?”
温迎疑惑,反应过来终于听懂了他的话。
她抑郁症的那两个月,最严重的那几次,她经常在房间里偷偷拿刀子割自己。
手臂上、腿上,就连脖子上,都有无数被刮伤的痕迹。
每次她要结束自己时,季庭鹤都会及时赶过来阻止她的行为。
现在仔细想来,那次她出现臆想,抱着那只洋娃娃当已经去世的孩子,已经是她抑郁症发作期间,最轻的一次了。
至少那次她并没有伤害自己。
温迎垂下眼眸,扯了扯嘴角:“你现在能碰我,不就是证明吗?”
至少她现在不抵触他的触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