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去吧！”

我吃惊地瞪大了双眼看着问清远，用不可思议地口吻问道：“爷爷，你说什么？”

问清远转过头来，同我四目相对，问道：“傻孩子，你心里究竟有什么样的想法，爷爷还能不知道吗？你现在肯定是不想去的，但是因为你在心里在乎殷琼，在乎郝仁，所以你不得不去，而且恐怕你之前应该在医院已经和你黎叔讲过了吧？你想要通过你黎叔，直接绕过我得到这个许可，但是老黎没答应，对还是不对？”

我有些尴尬地笑了笑，心里想道：问清远怎么和十全大师见了面之后，仿佛也有了未卜先知的能力呢？

问清远的眼神当中，露出了一丝不易察觉的失落神色，他继续说道：“其实要让我说真心话的话，我是一百个、一千个、一万个不愿意让你去的，但是之前我在和十全大师交谈的过程当中，他已经跟我提到了这些内容，我虽然不信佛，也不信任何的宗教，但是这并不代表我不知道出家人诚实待人的本性，我好歹也是这个岁数了，该不该相信他我觉得我比你更有发言权，爷爷老了，再也经不起什么刺激和打击了，与其不让你去，等到最可怕的后果发生，倒不如现在让你随他去了，有什么结果趁我现在还能承受得住，还可以扛过去。”

“爷爷……”

我差一点就哭出声来，我现在明白了，为什么问清远会答应下来，可见是在之前和十全喇嘛的见面，他们谈了许多我不知道的内容，而恰恰就是这些内容，在这个时间点上，起到了这至关重要的作用。

问清远起身，走到了自己的办公桌旁边，拉开了抽屉，从里面取出了一样东西，等回到我身边的时候抬手交给了我。

当他将手里的东西递到我的面前的时候，我一眼便认了出来，那是我的护照。

“孩子，其实在你刚刚和十全大师出门之后，我就偷偷去你的房间，将你的护照偷偷地翻了出来，你的性格爷爷了解，万一咱们祖孙俩谈不来的话，你很有可能就直接拿着护照一走了之，所以我提前将你的护照扣下，你避免这种情况发生，毕竟你这是去国外，远离了爷爷能够第一手保护你的地方，但是之后爷爷又考虑了很久，虽然我心里有诸多的不舍，但是你都能敢于自己去面对的事情，爷爷又有什么阻止的理由呢？去吧，答应爷爷，一定要将一切都解决，平安地回来。”

我再也控制不住自己眼中的泪水，从沙发上站起身来一把就扑倒在问清远的怀中，放声大哭。

此时问清远这个“爷爷”的地位，在我心中已然不是那个冒牌的爷爷了。

因为他这一席话，让我想起了我自己的亲爷爷——莫云轩。

早些年我走出大山深处的老家，去外面的城市当中读书的时候，我的亲爷爷在送别我的时候就说过这样一番话：“孩子，你长大了，既然你已经有了去外面读书，去外面生活的想法，这是好事，爷爷没有什么理由能够阻止你，但是你要答应爷爷，在外面一定要保护好自己，要让自己平安。”

莫云轩、问清远。

两位爷爷在不同的时候，不同的心态，不同的分别场景之下，居然说出了如此相似的话语，让我怎么可能不感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