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的,几乎要凸出眼眶。

我看到他眼中的痛苦和恐惧,便更加毫不留情地往他的鼠蹊部猛猛一脚,然后是第三脚、第四脚……直至踢得他彻底地倒在地上爬不起来。

这时,通道内冲在最前面的一个吸灵怪首先挣破了那个半透明的黑色网膜冲了出来,它挥舞着触手刚想缠住我,却被早已守候多时的海弗斯扑倒在地,爪子狠狠地捅进了他的眼里,再狂

暴地刨抓了几下。

但这会儿工夫,第二个吸灵怪已从破开的半透明黑色网膜缺口之内挣扎而出,一下子就扑到了海弗斯的身上,一道锥形的精神冲击波猛击它的头部。

我看海弗斯摇晃了一下,露出晕眩的表情,暗呼不妙,急忙冲了过去,一剑就将那个大头怪物的脑壳砍成两半。

吸灵怪转过身子呆呆地看了我一眼,随后便倒在了血泊之中,不过海弗斯可没给他好活,这个发怒的飞豹狂猛地从地上弹跳起来,吼叫一声便将吸灵怪的尸体咬成肢离破碎的几块。

我可没时间关心海弗斯血腥大发的报复行动,因为那个封闭住通道的黑色网膜的缺口正在扩大,两个吸灵怪已从里面挤了出来。

我大吼一声,一剑斩了过去,却被它们躲开,双双攀到了通道的岩顶上去,让出空间给后面的吸灵怪,我想再加强攻势将他们赶回黑色网膜的另一头,但数道精神冲击波突然击到了脑部

,顿时一阵锥心刺骨的痛楚贯穿全身。

我身体一阵颤抖,几乎就要昏厥过去,这些该死的魔兽,居然用这种下流手段来搅乱我的神智。

趁着黑暗即将笼罩我的整个视线之际,急忙用手插进身旁的石壁上,顿时鲜血淋淋,十指连心,一阵剧烈的痛楚袭涌至全身,我摇了摇头,竟感觉清醒多了。

不过这时攀在洞顶上的一个吸灵怪突然扑了下来,将我紧紧地抱住,触手狂乱地挥舞着,向我当头狠狠地抽来。

啪地一声,我脸上顿时留下了一道蓝紫色的瘀青,这一记抽直打得我差点儿就要跳了出来,这一记抽也将我的怒气打了出来,我的瞳孔内狂热地喷射着两团炙烈的火焰,这对于吸灵怪来

说可不是什么好兆头。

“去死吧,怪头!”我的力量一下子灌注到拳头上,我用力将吸灵怪的头冠扯了下来,一拳就朝他的太阳穴击去,不过这似乎对他起不了太大的作用,我看他还能转过头来对我释放精神

冲击波,便恶狠狠地拧过他的脑袋,对准他的眼睛重重地击去一拳,这一拳很重,一下子就将他的眼睛击爆,血浆都喷到我的脸上来,我听到他惊恐地发出一声哀鸣,精神不由一振,更加狂

热地对他的另一只眼睛进行痛殴。

那个吸灵怪又嚎叫了几声,最后终于叫唤不出来,身体一软就倒在了地上,再也爬不起来,但我的愤怒依然未能埴平,见他满身是血地趴在地上,就抬起脚将他的尸体踢得都飞了起来,

落到洞口外面去,被早候在那儿的鳞爪怪撕成粉碎,当成口粮狼吞虎咽地吃到肚子里面。

我见缺口中又冲出两个吸灵怪,将海弗斯扑倒在地,章鱼似的触手将它捆得严严实实,无法动弹,更令我惊恐的是,其中一个吸灵怪已将象鼻似的嘴巴按在了它的眼睛上,准备将它的眼

珠直接就吸了出来。

危急时刻,我不由急得大吼一声,整个人便发了疯似地冲了过去,一剑就砍掉了那个吸灵怪丑陋不堪的象鼻嘴巴,趁他松开触手之际,又一剑刺入他的眼睛,贯穿脑部。

当我把剑拔出时,那个吸灵怪已翻了一个滚倒在地上,我明知他已经死去,但在盛怒之余仍恶狠狠地朝他的大脑上补了一剑。

我只感觉血液之中仿佛有股野性和狂暴的力量在召唤着自己去战斗,去杀戮眼前的任何一个敌人,我发现自己变得更加凶残和嗜血了。

从那破开的网膜之中,吸灵怪成群结队地涌了出来,向我发射着一道道锥形的精神冲击波,我左躲右闪好不容易才避了过去。

我见大势已去,再也阻挡不了这群发了疯的吸灵怪冲击,便只得翻身跳上海弗斯的背,骑着它再飞回阴暗幽深的地厅之中。

守在洞口的鳞爪怪津津有味地看着我和吸灵怪在热烈搏杀,它们还悄悄地将死去的吸灵怪尸体拎了出来,拗成破碎的几瓣尸肉吃掉。

当见到我突然从通道中飞出来时,这些愚蠢的鳞爪怪还感激地对我咧嘴大笑,并炫耀性地挥舞一下手中只剩下触手的吸灵怪尸体,我也不知道它们那是什么意思,是得意还是示威?都不

得而知,但我却知道,如果再不逃跑,很快就要成为吸灵怪肚子里的口粮。

这个道理同样也作用于这些愚蠢而贪婪的鳞爪怪,我可是见识过吸灵怪精神冲击波的厉害,在这个狭窄而阴森的地下空间里,想避开它们密集的射击可是很困难的事情,更别说是这些身

体巨大但行动却十分不便的大型怪物。

果然,吸灵怪们犹如潮水一般从洞口中飞了出来,尽管一开始就被鳞爪怪用巨爪撕碎了好几个,但当它们占据了大半的地厅空间,用精神冲击波向这些愚蠢的大怪物做密集射击时,这些

鳞爪怪的末日就来到了。

我没有回头去看身后的战况,生怕被延误了时间,这些可怕的吸灵怪可不会给我闲工夫考虑别的事情,我现在整个大脑都被逃命的思想占据。

当我向另一端的洞口飞去时,密集的精神冲击波犹如瓢泼的大雨一般,击在了我身旁的岩壁上,给整个幽深的通道带来一阵阵的微弱颤抖。

不过这些精神冲击波对这些冷冰冰的毫无生命的物体却没有多少伤害力,因此虽然只在我身边很近的距离击触,但我却丝毫感觉不到岩壁的任何的损坏,但这并不是表示我的内心不受到

震憾。

按照我的估计,被这集束式的精神冲击波击中,我和海弗斯立刻就会出现脑死状态,这可怕的后果只要一想起来就让我不寒而栗。

我拼命地催促海弗斯飞得更快一点,好甩开烦人的吸灵怪,但无论海弗斯如何地奋力飞翔,那像橡皮糖一样紧紧粘在后面的吸灵怪就是无法摆脱,我的心也不禁烦躁起来。

在绕过一根大型石钟乳之际,我随手朝它甩了一枚魔法雷球,只听轰地一声,那根大型石钟乳的根部折断了,摇摇晃晃了好几下就倒了下来,正好把追在最前面的一个吸灵怪砸成肉酱,

后面的好几个吸灵怪因躲闪不及,也被卷进了这凛冽的气浪之中,等它们再飞出来时,我已消失在另一个通道口。

虽然暂时摆脱了那些可恶的吸灵怪,但我却仍不敢松气,因为在这黑暗的地下世界中,天知道还会不会冒出比吸灵怪更恐怖的怪物来,我现在可相当理解苏格历恐惧的理由。

经过这么高强度的战斗和奔逃,我确实感到累了,便第一次停下来休息,海弗斯对我的决定相当支持,它马上就将我放在岩壁上一处隐蔽的凹洞,收拢起翅膀趴在洞口处微微地喘息,替

我警戒。

我一屁股坐在地上,斜靠着墙壁,怔怔地看着洞顶布满的巨大的钟乳石,阴森黑暗,此时它们在我眼中的感觉就像头顶上笼罩的巨兽恶齿的阴影,随时都能将脆弱渺小的我一口吞食。

这里比刚才的地穴还更安静沉寂,就仿佛死一般的世界,似乎所有的生命在一夜之间都消失一般,偶尔还可听见寒风吹拂的声音,在这幽静的空间幽幽回响,渐渐消逝,听起来让人感到

特别的阴森恐怖。

我的目光无意中落在了手背上那道浅浅的齿印上,虽然伤口已经弥合,但它留在我心中的伤口却在那一刻间扩大。

在那一刻间,我想起优索雅美琳,那个美丽而妖媚的堕落精灵女孩,是她在我手背上留下了这个齿印,也让我一生都无法忘记。

我不知道自己究竟是爱她,还是恨她,但在我最孤独最寂寞的时候,第一个想到的却是她,而这,居然发生在历经千辛万苦去救援兰蒂朵的路途之中。

优索雅美琳和兰蒂朵,这两个优秀而美丽的女孩,注定在我心中留下最深刻的一笔,直到此时,我依然没有后悔曾经救过这个堕落精灵女孩一命,也不曾后悔我曾对她产生过的炙热感情

,我甚至不愿意将她从我的记忆中抹去,她留给我的回忆,不仅温馨,而且幸福,和她在一起,我有着比与兰蒂朵在一起更加特别的欢乐。

也许我这样是对兰蒂朵的一种伤害,甚至是背叛,当她最需要我的时候,我刻骨铭心地思念另一个女孩,而那个女孩还是属于生性残暴邪恶的种族,也许当我真的站在兰蒂朵的面前,我

的尊严、我的骄傲都将会因此羞愧地无地自容。

兰蒂朵,还是优索雅美琳,大地母神阿兹亚啊,我应该选择谁?我的本能让我无比思念优索雅美琳,但我的理智却在拒绝这份思念,时时刻刻地提醒自己身份和立场,并告诫我还有一个

更适合我也更需要我的女孩在痴心不改地等待着我。

我摇晃了一下脑袋,打算将这个无解的难题深深地埋藏在心里,现在并不是拿它出来做解答的时候,也许在未来的某个时候,它将不再是难题,而我也将不再烦恼,我现在只能默默地祈

祷那个让我不再需要烦恼的未来赶快地降临。

岩石微微地发出震动之声,海弗斯最先觉察到这个状况,它立刻从地上站了起来,小心地观察着四周的动静,它的警惕行为也惊动了我。

我抽出十字剑将身子紧紧地贴在凹洞的岩壁上,尽量缩小自己的体积,也许我该制造一个伪装结界,将身上的热能隐藏去,我可是听说地下世界里的怪物有不少是利用温度的细微差异来

将黑暗的景物转化成色彩鲜明的影像,我可不想被一大群陌生而暴躁的地下魔兽堵在这个凹洞里出不去。

我的伪装结界才刚刚做好,一个巨大的阴影从洞口前的大型石钟乳上爬了下来,还朝我们这儿瞪了一眼,我吓了一大跳,还以为被发现了。

长剑紧紧地握在手上,如果他稍有异动我就猛扑过去一剑杀死他,不过我很快便松了一口气,那个巨大的阴影并没有看到凹洞里躲藏的我们,在它眼里那儿只是黑漆漆的一片毫无生命景

观。

那个巨大的阴影开始慢慢地沿着陡峭的石钟乳向下面的石笋丛爬去,通过鹰眼术我这才看清它的真面目,那是一个骑着食人蜥蜴的刺蝎精灵,他身上装备着长枪、弩弓、砍刀以及盾牌,

一应俱全,简直就是武装到了牙齿,比先前那个召唤鳞爪怪的刺蜴精灵更显得剽悍凶猛,用我骑士的角度去看,这才是真正战士应有的强悍和威凛气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