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后伯雅被推到监护病房。

伯雅的头发已经全部被剃掉，全身都裹着厚厚的纱布。

她只能趴着，之后的几天睡觉都不能翻身。

伯雅没有醒，王小小和杨子拓就坐在床边静静的陪着。

“救了我，后悔吗？”王小小问。

“对，特别后悔，是我一生中最后悔的事。如果我先救伯雅该多好，这样她就没有机会把你和我推开。我会对你心生愧疚，养你一辈子，一辈子跟你在一起，永远也不分开。”杨子拓说。

王小小眼含着泪，勾起唇角笑了：“谢谢，子拓，如果要我离婚，随时可以。”

“小乖，对不起。”杨子拓捧着她的脸道歉。

王小小的眼泪就簌簌的往下掉，轻轻摇头。

“如果重来一次，我也不敢赌啊。”杨子拓的指尖，滑过她的发梢，声音无奈，“如果受伤的是你，可是万一你死了，我可怎么办？”

如果受伤的是王小小，该多好？？

哪怕她全身疤痕，哪怕剃光了头发，杨子拓愿意养她，爱她，一辈子都不会嫌弃她，杨子拓爱她的灵动，爱她的诡计多端，爱她的内敛隐忍，而不是她的长相，头发或是肌肤。

杨子拓不愿意欠伯雅的，一点都不愿意，伯雅已经够苦了，他不能再伤害她。

后悔救王小小吗？是的，他宁愿躺在这里的是王小小，这样，他就不会失去王小小，可是，他怎么敢赌？

赌输了就是赔上王小小的性命。

杨子拓又不想让王小小死。

不过现在说“如果”两个字都晚了。

“伯雅更加爱你，她值得，子拓。”王小小声音哽咽，有点无法自控，良久才轻声问，“我真的失去你了吗？”

杨子拓张张嘴，想说话却没说出来。

“公司那边，还有家里面，你有什么安排吗？”王小小不想听到任何回答，迅速转了话题。

“家里面，暂时我就不回去了，你多费心。”杨子拓说。

“好。”

“这件事封锁消息，尤其不要让伯家老爷子知道，算了，还是我来处理吧。”伯雅生命没有问题，杨子拓就放下心来，能够分出精力安排公司的事。

“家里面你放心，妈和萌萌，我去安抚。”王小小说道。

“谢谢，小乖，对不起。”杨子拓直直的看她。

“我没有资格听你说对不起，手机给你，我走了。”王小小把手机拿给他，转身离开。

伯雅醒来不会愿意看到她，她在，只能让三个人都难堪。

外面还是个艳阳天，王小小抬起一直手，遮挡阳光，在指缝里看那一片金灿灿的光芒。

早上，她还兴高采烈的要跟丈夫同房，下午就失去了他，老天爷惯爱开玩笑。

她对杨子拓，能给予的爱比不了伯雅，永远都比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