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用帕子拭泪的空隙,偷看秦萱一眼:“你与老大整日忙碌,都没功夫去瞧他一眼,可他还想着老大,为老大前程考虑,让我转告些话。”话中意有所指。
秦萱打断柳老夫人:“我与侯爷去瞧一眼,公爹便能好了?莫非您与方坤、周氏都是摆设?什么事都得指望侯爷这个病人?”
“我照顾侯爷的同时,还为公爹找来许多名医看诊。不知你们做了什么?”秦萱瞥了她一眼,嗤笑,“听闻二房这段日子开了几家铺子,生意颇好,忙得不可开交。”
她也学着柳丽娘的话中有话。
秦萱已从方悦安心声中得知,方老爷的病是怎么回事,找名医完全是为了不给人留话柄。
柳老夫人的面色有些不好看,也不装了,整个人冷淡下来。
她站起身,声音淡淡:“传你公爹的意思,他要老大办个宴席,一来让关心之人亲眼看看老大的恢复情况,二来与三年未见的京中同僚稍作走动,全了礼节。”
似怕秦萱反驳,紧接着又道:“你公爹这病不知何时会好,别再像以前那样忤逆他,让他病况加重了。”
说罢,就离开了。
秦萱十分确定,柳丽娘别有用意。
她静坐思索片刻,越想越觉得,对方提出此事,似乎是为了安排个人多的场合,做些什么。
反正柳丽娘没说具体日子,那日子就是她和晚音定,定个他们自己计划完成后的日子,正好给知道真相的方老爷,一个发疯的机会,让此事人尽皆知,也好。
另一边,赶在柳丽娘回中院前,方悦安已拿着怀泽羽毛,大摇大摆进了方老爷卧房。
她用灵力将一根羽毛粘在方老爷脑门上,并让方老爷的身子快速恢复,唯独嗓子还不能说话。
方悦安离开不久,柳丽娘就回来了。
她出神地想着事情,还未发现,床上的人,不见了。
这时,外面有丫鬟敲了敲门:“老夫人,老爷的米糊做好了。”
柳丽娘回神,应付一声:“进来。”
方老爷口中红肿,还有水泡留下的创口,喉咙更是每次吞咽,都疼痛难耐,只能吃些流食,少食多餐。
柳丽娘不禁有些担心,在他们的谋划完成前,方老爷就一命呜呼,让他们再无指望。
身后丫鬟突然询问:“老夫人,老爷去了何处?”
柳丽娘再次被打扰到,有些不悦,皱眉回身,绕过屏风,发现方老爷果真不在床上。
这些日子,方老爷因口中伤病,多数时候都在床上躺着,整个人没什么精神。
按理说,不会独自去往哪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