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方知意不语,香蕊转而柔声:“不过姑娘不必担忧,赵管家去处理了。”
“那样的人,再见一次,都是脏了姑娘的眼。”香蕊说完,不解气似的,还重重“哼”了一声。
长桌旁的方悦安,手中的笔未停,先一步预知到这一切,还帮了点小忙的她,深藏功与名,暗暗偷笑。
上次帮德敬府下雨,她得来更多功德,灵力又恢复了些,已经可以预知未来短时间内会发生的,对家中不利的事情。
方知意面色不变,让香蕊不必气自己,起身将人拉到外面厅中,耳语着问:“前些日子,我让你找人给榆县县令送的匿名信,送到了吧?”
香蕊愣了下,此事办完,她当时就回禀小姐了。
香蕊恍然,看来小姐已经开始进行自己的计划,让蒋士诚不得好过了。
她顿时就没那么气了。
方知意走回书房,端出一盘炒栗子,递给她:“去吃吧。”
香蕊欢喜接过,转眼就忘了自己刚刚还在生气,俏皮一礼后,跑去了外面。
方知意笑着收回视线,侧头看着书房内,依旧在写字的两个妹妹,微微出神。
和离并与母亲长谈那晚,她想起对蒋士诚学问的怀疑。
说是怀疑,实际上她已经十分确定。
若说与蒋士诚回老家时,漫漫长路上的谈论,让她产生了最初的怀疑,那么之后相处中的每次疑惑,都是在帮她不断确定。
她喜欢读书,也曾多次与大哥谈论文章,虽不确定一个进士该是什么样的水平,但至少不能比作为举人的大哥差才对。
她没有确切证据,不好直接做些什么,便先派人去蒋士诚当值的榆县,打探了一番蒋士诚的现状,想看看是否有什么事情,能对此事稍作推动。
最后发现,蒋士诚的上官,也就是榆县知县,很不待见蒋士诚,只因他们的上官凌年知府,格外欣赏蒋士诚。
方知意从其中看出了门道,在信中只写了“蒋士诚学问存疑”几个字,任那知县去发挥。
或许,榆县知县会想办法,让蒋士诚在众人面前展示才学,让更多人对他的学问产生怀疑。
如此下去,或早或晚,蒋士诚必会露出更多马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