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人呐!”任松瞪了眼奔入夜色的马车屁股,扇着身前的尘土。

另一边,蒋士诚拉着人,一路阴沉不语。

桃娘多次试图解释,都被蒋士诚的眼神吓了回去。

中途去了家夜间开门的医馆,蒋士诚让郎中给孩子诊病拿药后,回了租住的宅子。

桃娘将孩子交给嬷嬷,让丫鬟去煎药后,走入主屋,关上了门。

她垂着头,小心走近蒋士诚,“对不起,诚哥。我真不知,会变成这样。”

“丫丫生病,我与两个下人,在这附近寻了良久,也未找到开门的医馆,实在心急。”

“我们人生地不熟的,谁都认不全路,怕找不回来,不敢随意远走。”

蒋士诚猛地回身,怒喝一声:“不敢远走,你却抱着孩子,去了永定侯府!!!”

一日的怒气,终于爆发出来。

突然拔高的声音,吓得桃娘身子一抖。

外室身份暴露后,受人议论的耻辱感袭上心头,加上近日累积的怨恨,让她失控。

“我还要问你!方知意方才说,你纳个丫鬟做妾,是怎么回事?!”

“为何没有告诉我?”她一步步逼近蒋士诚,“是不敢吗?蒋士诚,我都给你生了孩子,却连做妾都是奢求!”

说到最后,神情愤恨,声音都有些发哑。

“你明明说,我是你此生最爱!”她轻呼一口气,抬头向上看着,眼泪簌簌滴落,喉间滑动,“只因你母亲不愿,我就一直在做外室!”

她故意重重咬着最后两个字。

“谁知他方家今日办喜宴,你根本没与我说过!”桃娘眼中重聚锐意,一错不错盯着蒋士诚,“可我为了丫丫,只能忍受屈辱,硬着头皮,上门去找你。管家不停追问,我无奈只能什么都说了,不然要眼睁睁看着女儿死吗?!”

桃娘厉声质问。

“啪”地一声,一个巴掌落在桃娘脸上。

桃娘几步踉跄,栽跌到地上,不可思议看着蒋士诚。

蒋士诚双目猩红,隐隐泛泪,“到现在,还骗我?你知不知道,签过和离书后,方知意对我说了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