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到方氏那猖狂不孝的样子,蒋母便恨得心肝发颤。
儿子说得对,现在不是在老家,不然治理儿媳,只需与邻里说上几句对方的坏话就行,传开了,自有她受的。
可这里是京中,她谁都不认识,也难有人会信她。
若想报了今日之仇,她必须拿下方老爷,才能将方氏狠狠踩在脚下,好好羞辱她。
到那时,柳丽娘也别想好过。
她与女儿迎合柳丽娘多日,却不想遇到事情时,这人如此不讲情面。
蒋母起身,顺势坐到柳丽娘方才的位置上,冷冷盯着春棠。
“你既入了我蒋家的门,就应该明白,听谁的指挥。”
春棠自然明白蒋母的话,阳奉阴违道:“春棠明白,日后定好好听从老夫人与郎君教诲。”
她从小就给人家做奴婢,最懂得看人脸色,看局势。
所谓好汉不吃眼前亏。
蒋母听此言语,心口终于松上几分,舒坦了些。
她不在乎妾不妾的,只知日后有了对付方知意的刀,不必她亲自动手了。
若这个春棠不堪用,她不介意多给儿子纳几房妾室,让这些妾室与方知意斗。
她好坐收渔翁之利。
蒋士诚颓丧坐到临近的椅子上,心中压抑,比昨日更甚。
他本就对不起桃娘了,再将这个丫鬟纳进门,给桃娘知道,不定要如何同他闹。
刚刚真是气急了,才与方知意叫板,非要纳了这个丫鬟。
谁能想到,方知意竟同意了。
蒋士诚颇有些如鲠在喉之感,眉头深皱,长叹一声,突然想起自己还要当值,顾不得面颊肿痛,急匆匆跑出了正堂。
看到院中小厮,他忙拉过一人,急声:“快为我备马车,上值时间就要过了。”
他焦急看了两眼太阳。
小厮有些为难,“刚刚我们中院的管事说了,从今日开始,不再为姑爷提供车马、食物,免得再发生什么意外。中院担不起这个责。”
小厮看着蒋士诚越来越黑的脸,艰难出声:“要不,姑爷去东院问问?”
蒋士诚将人甩开,怒喝一声:“滚!”
小厮骂骂咧咧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