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许两家婚事在即,频繁往来并不会引人怀疑。
认亲宴那日许夫人来,秦萱也已告知,婚事会按照原定日子来,这般上门,也不会显得突兀。
母子二人到了许家,秦萱随许夫人与许晚音,去了花园凉亭聊天;方珣礼则与许大爷去了书房。
“瞧我这书房,乱七八糟的。我整日在府中,也便没让人收拾。”许信义有些不好意思,随便清理两下。
方珣礼瞧了眼散落在地上的纸张,黑字遒劲有力,极具美感。
他笑道:“伯父的书法,又进步了。”
许信义哈哈大笑几声,邀着方珣礼,在榻上方桌边坐下。
“贤侄何事,要这般神神秘秘与伯父说?”许信义压下方珣礼的手,为他添茶。
方珣礼起身,提袍跪在许信义身前,“侄儿知晓,此时许家有难,愿代许伯父,将证据呈给陛下。”
许信义放下茶壶,要起身扶人的动作一顿。
他知道了?
可这事他夫人都不曾知晓,方珣礼是如何得知的?
方珣礼察觉到许信义的疑惑,“恕侄儿不能告知,我是如何得知此事。伯父亦不要觉得,若答应了我,会连累于我,连累方家。其实现在,我们两家,已同命相连。”
他委婉道:“伯父定知林序对晚音的态度,也知他对一些事,几近病态的坚持。我怕是不会那般容易,顺利娶晚音。”
许信义的脊背弯了几分,“我与你父亲情同兄弟,如今他下落不明,我帮不上忙就算了,若还要你去冒险,伯父心中难安,更觉愧对你父亲。”
许信义起身上前,将方珣礼扶起,“你是我看着长大的,我早已视你为亲子,便更不可能让你去做这件事。”
他眼中泛红。
方珣礼笑了笑,认真道:“既然伯父将我当做亲子,如今府上弟弟才十岁出头,更要我这个作大哥的,担当起一切来,解我两家危难。”
他握紧许信义小臂,急切道:“伯父,此事当真不仅关乎许家,严重些说,我怕是会没命娶晚音。”
许信义震惊地看着方珣礼,想到林家那些人的品性,又不觉这话让人意外。
他侧眸沉思,纠结片刻,“可是,你还未有官职,我亦没有信任之人托付,带你入宫。不然,也不必让你牵扯其中。”
方珣礼让许信义重新坐回榻上,自己也坐到另一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