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么想着，战黎昊不自觉又叹了一口气，今天他感觉自己积压在肺部的陈腐空气也随着这一口口叹气，释放出来了。

于是他声音显得既阴沉，但又带着几分解脱的轻松道:“你能做什么？你在云氏受的教育只教会你在谈判场上跟人合作吧？你会基本的打扫家务吗？”

云南听了他的话，脸上的冷漠更加锋利，毕竟声音里带着几分轻松的战黎昊说起这番话来，就像是一只抓住老鼠的猫在旁边玩着耗子一样。

他脸色不由得变了变，声音也更加僵硬了:“那些，我确实不会，可是我会学的。为了蒋江和我，我一定会好好学的！”

他的眼睛随着他说的每个字开始慢慢发光，就像一个被点燃逐渐亮起来的蜡烛，在寒风飘摇的夜里闪烁般耀眼。

战黎昊突然感觉眼前一黑，心里的那块大石头又重重地压了下来，碾压着他柔软的心脏。

“啧，这些漂亮话谁不会说呢？”还没来得及经过大脑的嘲讽瞬间从他的口里脱落，像极了老旧墙皮上逐渐剥落的灰一般丑陋刺眼。

果不其然，云南的脸立马就阴沉了下来，一言不发。

空气在死一般寂静的寒冷里摇摇欲坠，仿佛下一秒就要掉落数不胜数的冰渣一般。

完蛋了，说错话了。战黎昊感觉眼前的黑暗更加令他目眩了。

说实话，究竟为什么会说出这种话呢？

他忍不住把手移到了眼睛旁边，遮住了头顶上刺眼的光，透着缝隙继续看着面前的蒋江，而她还是像之前一样无忧无虑地笑着。

很突然的，他在手掌遮挡下的阴影里笑了起来，眼角的泪在无人看见的角落滑落，然后迅速被他擦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