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它却散发出了令人恐惧的压迫感。
梅露露西帕发出了深深的叹息。
「……作为哈伊亚德工房绝世的杰作,同时也是最恶劣的拙作——这就是那个“哈伊亚德傀儡”。能让整个王族混杂不堪,它的强大无可质疑——但却有一个致命的缺陷。」
眺望着人偶,阿尔凯因理解似的点了点头。
「原来如此——我在看到缇亚涅丝时的理解是对的,魔导具也会有“想法”。要是可以“像操纵人偶一样操纵人类的魔导具”拥有自身的意志会变得怎样呢——当然会“意图支配人类”吧。哎呀……真是怎样的缺陷品都有呢。」
在三人的观望下,哈伊亚德傀儡仍然在继续着诱惑的呢喃。
控制受到诱惑的人,将其变为人偶,然后逐渐增加人偶的同伴——
它似乎拥有这样的性质。
恐怕那位叫缪尔斯通的姑娘利用了这个性质,让“哈伊亚德傀儡”操纵露娜丝缇雅,而自己则负责辅助工作,从而隐藏在安全区域。
「即使有如此即使的缺陷,为什么不将它破坏呢?」
听到阿尔凯因的问题后,梅露露西帕痛苦的闭上了眼睛。
「因为这是强大的魔导具——不破坏而加以改良,如果能克服这样的缺点……历代工匠都保留着如此的愿望所以不断相传吧。结果已经勿须多言。这是我们工房的耻辱——」
梅露露西帕把这个粗糙的人偶扔给了赛罗。
赛罗下意识的接住。
「赛罗,把它破坏吧。」
阿尔凯因用指尖按了下赛罗的脚。
「啊……嗯。」
赛罗也觉得不能再让这个魔导具继续存在于世间了。
哈伊亚德傀儡仍然在他在的大脑内诉说。
“想要,寻求,力量,的话,和我,一起,生存吧。我将,成为,你的,『力量』——”
「……这样的力量,我才不要。」
赛罗手中的哈伊亚德傀儡上面出现了裂缝。
而后人偶的碎片稀稀落落的掉到了地上。
脑袋中已经听不到它的声音了。
赛罗也放下心来,转向了阿尔凯因。
「太好了。“环流的轮环”还能正常使用。我记不起来当初和哈维对峙时的事情,还稍微有些不安……」
梅露露西帕小声嘟囔道。
「原来如此——过来的路上我也从阿尔凯因那听说了,你居然真的能“破坏魔导具”。」
赛罗点了点头。
「我还可以解除魔族化。如果你不介意的话——」
「我这样就好。至少——在打倒缪尔斯通和其他魔族、为同伴报仇之前,我还不能失去这份力量。」
梅露露西帕摇摇头,瞬间做出了回复。
如果这就是他的选择,赛罗也没有干预的权利。
而后赛罗看向了脚边的阿尔凯因。
「西天将也收拾掉了,之后的问题就是菲诺了吧——阿尔凯因,西兹可她们找到了吗?确认一下吧。」
「啊,稍等一下。我这就用共鸣石与她们联系。」
阿尔凯因开始在道具袋里翻了起来。
在他身后,石制的地面突然出现了像水一样不自然的波动。
赛罗下意识的向后退了一步,阿尔凯因也摆出了架势。
从那里站起来了的高大男人泰然自若的环视了塞罗等人,用清爽的声音说道。
「——呀,终于打倒西天将了吗——不过,讨厌我帮助的是“露娜丝缇雅”?还是“哈伊亚德傀儡”?结果还是没弄清楚呢。或是,我被双方都讨厌了吧……」
穿过地面出现的男人,赛罗曾在露娜丝缇雅的卧室里遇到过,是那位“北天将鲁法斯”。
像是开玩笑似的混杂着苦笑的话语,但如今的赛罗等人已经没有笑出来的从容了。
梅露露西帕似乎也与他相识,用严肃的眼神瞪着他的脸。
阿尔凯因从腰边拔出了切糕刀。
「鲁法斯……!你如今才出来,是想一战吗?」
阿尔凯因用力的大喊,但已经接近极限的身体连赛罗都看得出来。
在特拉福德与巴尔玛兹和克利穆德战斗,又在这座王城拼命的来回牵扯。连续征战的他几乎没有余力了。
鲁法斯面对这样的阿尔凯因,露出了冰凉的眼神。
「此处决战的胜利者是你们。这样就行了吧。如果这样你还想与我一战,我也会奉陪……不过,你会丢掉性格的。」
北天将的威胁让阿尔凯因无话可说。
赛罗向前踏出一步。
鲁法斯似乎想要保持距离,同时向后退了一步。
距离没有缩短。
后退时,鲁法斯笑了起来。
「哈哈——说实话,比起阿尔凯因,你更加可怕呢。交易与你商量吧。那么——赛罗,对你来说“最重要”的东西是什么?」
被问到的赛罗脑内——马上就浮现出了老相识的少女。
然后,赛罗把鲁法斯的态度和菲诺的行踪联系在了一起。
「难道,你将菲诺……!」
「我就是来归还的。」
鲁法斯打断了赛罗的怀疑,张开外套,小巧的木箱向下方打开。
从箱子中,一个金发女孩掉落在地。
「菲诺!」
赛罗下意识的、毫无防备的向她跑了过去。
鲁法斯离开了菲诺和赛罗,仍然保持着距离。
她身上没有受伤的痕迹,正面容安稳的沉睡着。
「希望你能好好感谢我呢。露娜丝缇雅本打算封印这个孩子的记忆,制止她的正是我。帮助她后,为了不让她卷入这次的战斗,我一直把她带在身边严密的保护。赛罗,你知道这是为什么吗?」
魔族的北天将似乎很享受赛罗的反应,用落落大方的口气问道。
因此而感到困惑的不止赛罗一人。
阿尔凯因似乎也完全没有意料到这种情况,他仰视着鲁法斯,咽了口唾沫。
「……鲁法斯,你有什么企图?」
北天将没有回答阿尔凯因的问题。只是牢牢的订着抱住菲诺的赛罗。
赛罗在困惑之余回应道。
「……你刚刚说要与我交易吧。“交还菲诺而成为同伴”吗?」
北天将露出了苦笑。
「和露娜丝缇雅不同,我可没有贪得无厌到这种程度。不过,也对——什么回报都没有也有些寂寞。用这个女孩为条件,能把被你们吊在那里的拉达娜还给我吗?」
北天将指向了被阿尔凯因操纵的“黑暗指尖”抓住的舞娘。
赛罗不禁有些失望。
对他来说,这个要求轻微到甚至不需要任何交易的条件。本来作为北天将,他的力量完全凌驾于赛罗和菲诺之上,想要夺回拉达娜轻而易举吧。
当事人拉达娜似乎也很吃惊,不过由于被阿尔凯因的“黑暗指尖”束缚住,无法做出反应。
「……只有这个……可以吗?」
「为了她,我可是花费了高价呢。“只有这个”,这么说有些失礼吧。」
听到赛罗的问题,鲁法斯露出了平和的微笑。
他的笑容让赛罗不由得感觉到十分亲近。
但一瞬之后,他恍然想起对方是魔族的干部,慌张的换回了心情。
赛罗用余光看了一眼阿尔凯因,黑猫点了点头,放下了拉达娜。
转瞬的舞姬十分困惑看向鲁法斯。
「那个,鲁法斯大人。这个是……」
「你先行撤退。我和他们还想多说几句。」
拉达娜没有违逆他命令的理由,老实的消失了身影。
但是,她最后向赛露出了一个严厉的眼神。
赛罗和梅露露西帕,还有阿尔凯因与鲁法斯一人对峙,一动不动的集中精神。
「……你不杀我们吗?」
赛罗的问题让鲁法斯眯起了眼睛。
「首先解开你的误会吧。我与阿尔凯因他们互相敌对,但是我并没有把你当成“敌人”。不如说——我还希望你能成为我们的“同伴”。」
「这是——因为我持有“环流的轮环”吗?」
鲁法斯老实的点了点头。
这样反而更容易让赛罗理解。
「我希望你能幸福。所以,我同样保护这个女孩,并且还给了你。我在此预言,赛罗,你总有一天会与我共同战斗。为了那天的到来,我今天暂且撤退。从今天开始,在阿尔凯因的带领下你应该能够好好的认识这个“世界”。」
听到鲁法斯的话后,阿尔凯因的眼睛显得暗淡无光。
但是,一直盯向鲁法斯的赛罗没有注意到黑猫的表情变化。
鲁法斯用充满确认的口吻向赛罗说道。
「你认识了“世界”,并且在知晓了一切之后,如果还选择与我们为敌——那时我也无可奈何了。但是,我觉得不可能如此。你很聪明,只是现在一无所知。你亲眼看穿“六贤人”的本质后——我会再次出现在你的面前。」
鲁法斯用外套裹住了自己的身体。
而后他和出现时同样,沉入了地面中。
「赛罗,请你记住。“真正的恶人会装成善人隐藏起来”。所以不要仅凭最初的印象来决定一切。魔族当中也有值得信赖的人,六贤人的部下中同样也有许多比我们更加不堪的家伙——将来,即使你不愿意接受,也肯定能够发觉这点吧。」
这番话简直就像是在分别时大人对孩子的教诲一样。
留下这番话后,他的身体沉入地下消失了。
剩下的赛罗等人,气氛微妙的沉默起来。
北天将的真实意图——如今的赛罗无法看穿丝毫。
不久后,阿尔凯因由于紧张而僵硬的四肢失去了力气。
「……赛罗,这是我的实话,刚刚我甚至觉得“已经没救了”。」
他少见的说出了示弱的话,险些让赛罗喷了出来。
安心之后,疲惫感迅速传遍了全身。
「居然放过了咱们,那个魔族——」
梅露露西帕一边擦着冷汗,一边说道。
阿尔凯因点点头,然后用力的伸了个懒腰。
「……北天将即使在魔族当中也是非常让人把握不准的对手。战斗上强大的可怕,但几乎不会出现在前线。他有什么目的,实在让人很在意呢……」
听着两个人的对话,赛罗抱着菲诺,再次看向了她的脸。
少女稍稍转动了身体,隐约的睁开了眼睛。
「嗯……啊,赛罗……?」
——听到习以为常的呼喊自己名字的声音,赛罗感到十分的安心。
醒来的菲诺双眼焦点终于重合了起来,她皱了下眉毛,然后一跃而起。
「……赛罗!为什么混身是血?受伤了?不要紧吗?发生了什么?」
她十分担心的不断发问,四处抚摸着身上血液已经干涸的赛罗。
到底发生了什么,赛罗自己也不清楚。
「啊,嗯。虽然我也不太清楚……」
回答的同时,赛罗露出了微笑。
不想让菲诺为自己付出多余的担心。这个想法自然而然的化作了微笑。
只要她能平安无事,赛罗自信不论遇到何事都能重新振作起来。
而且,只要和她在一起,赛罗就不会畏惧任何困难,迎面而上。
看到混身浴血的赛罗,菲诺没有露出害怕的神情,十分担心的确认他身上是否受伤。
看到她的这份温柔,如今的赛罗只是感到平凡的高兴。
然后——
眺望着天真无邪的为再会而感到高兴的赛罗和菲诺,阿尔凯因的眼睛眯成了一条线。
这幅表情看起像是在笑,却也让人觉得他若有所思。
他知道许多赛罗等人不知道的事情。
所以,他觉得赛罗和菲诺的喜悦十分耀眼,但也有几份心痛。
——这次跨过的危机,还远远算不上大事。
不过,对今后的赛罗来说,很可能面临重大的命运转变。
埃鲁福尔王国已经从西天将的手中得救了。
但是在赛罗身边的骚乱,这才刚刚开始。
正因为如此,想到今后可能发生的变化,阿尔凯因不由得独自吐出了忧郁的叹息。
◎
可以远望到王城的山上,男人聚精会神的仰视着夜晚的月亮。
像是要覆盖住整片天空的巨大月亮散发出强烈的光芒。
直至傍晚还是阴天密布的天空,不知不觉终于放晴,雨后的夜空显得格外的美丽。
他觉得今天是个“好天气”。
他咬紧牙齿,面对几近覆盖整片夜空的巨大月亮,心不在焉的仰望。
如今他的身边有许多同伴。
在野营的帐篷中因疲惫而陷入沉睡的同伴,全都是鲁法斯所信赖之人。
拉达娜,克利穆德,巴尔玛兹——被鲁法斯救出来的他们都会成为贵重的“棋子”吧。
拉这娜如今因劳累过度还在睡着,鲁法斯对她寄予了特别的期待。
不过,他保护的人中还有人表现出了反抗。
「——真没想到我会受到你的庇护。」
在看向月亮的鲁法斯背后,站着一位低垂眼睛的少女。
茶色的头发随着夜风飘动,她伸直背板,淡然的对鲁法斯流露出了敌意。
「你打算如何?如果只是想来嘲笑任务失败的我,那你性格的卑劣还真是让我惊讶到了极点。」
听到这位少女——缪尔斯通严厉的话语,鲁法斯微微一笑。
「我没有这个意思。任务失败的只是露娜丝缇雅吧。你身为人类,我觉得已经做得很出色了。自己制作出“理想的主人”,这个想法真的很有趣。」
缪尔斯通知道自己的“身份”。
所以她制造出“应该侍奉的主人”,然后作为她的部下而工作。
要是说成奴隶气质尚且有些难听,但与那些毫无能力却胡乱谋求高位的人相比,她的聪明值得赞赏。
缪尔斯通心情不快的回应道。
「我的性格不适合担任指挥官。露娜丝缇雅大人真的十分优秀。虽然被“哈伊亚德傀儡”所劫持,但其性格和头脑都强烈的受到了真正的露娜丝缇雅大人的影响。能够为那位大人工作,我由衷的感到十分荣幸。所以,如果接下来庇护我的人是你——只要不是来自“主人”的命令,我就不会遵从。」
鲁法斯坐到石头上,回头看向了缪尔斯通。
「我不记得自己曾经做了什么会让你讨厌到如此程度的事情吧?」
「没有自觉太让人遗憾了。凭借“主人”的信任,你肆意干涉其他天将的事情。白天突然出现,然后干扰我们的工作,这些你都忘了吗?」
鲁法斯安稳的承受了投来的敌意。从他的视角来看,和如同女儿般年纪的少女争吵,不仅不会发火,反而是一种享受。
「被你说成干涉真有点让我意外呢。详细的经过我不想多说,我只是做了必要的事情。」
「你的秘密主义主让我无法信任。」
面对缪尔斯通正言厉色的训斥,他只得露出了苦笑。
明明不适合战斗,而且举止礼貌,但蛮横起来却很强势。鲁法斯不禁觉得这个少女很有意思。
「嘛,被说成秘密主义也没办法。根据主人的指示,有些事可以告诉你,有些事则不能。我觉得在这方面你可以理解我……如果,你觉得我是那种将主人交托的秘密一个人独享的人——然后因此而心生怨恨,这只是单纯的“嫉妒”吧。」
缪尔斯通歪了下脑袋。
对她来说,这个意见似乎出乎意料之外。
「嫉妒……?这还真是新鲜的解释。确实作为人类,我可能会将这样的个人感情带到任务当中,但是,你对那位叫做赛罗的少年做出的行为,难道不也应该用“亲子之情”来解释吗?」
鲁法斯思考了片刻。
他几乎没有这样的自觉。
「怎么说呢——提到父亲,对孩子都会比较冷淡。与忍耐剧痛生下孩子的母亲不同吧?不过说实话,我还是有些高兴。没想到他真的还活着。」
「为什么?你没说出自己是他的父亲吗?」
鲁法斯闭上了一只眼睛,呵呵一笑。
「这很简单。我不打算作为“父亲”来对待他。他拥有“环流的轮环”,所以我希望他能成为同伴,这也是为了战斗力着想。本来,抛弃了孩子的父亲如今才报上姓名会变得怎样呢?肯定想当难堪吧。而且,对他来说,也没有父亲存在的必要了。」
看到赛罗意志坚强的眼睛,就不难理解。
鲁法斯不禁感到泽尔德纳特把他教育得不错。
缪尔斯通叹了口气。
「连那个叫做菲诺的少女也还回去了,不管怎么想也是与溺爱相近的感情吧——」
「啊,她的事么。」
鲁法斯眯起了眼睛。
他无意中想到了自己被骂成“秘密主义”的理由。不过缪尔斯通没有再继续那个话题。
「说起来,我刚刚忘记告诉她了。在我保管她的期间,对她做了一点“特别的处理”。所以,不把她放到“环流的轮环”身边就麻烦了。并不是出于单纯的厚意才交还回去的。」
缪尔斯通仍然闭着眼睛,皱起了眉毛。
「……虽然不知道你对她做了什么,即使不做这么麻烦的事情——把他们所有人都带走不是更好吗?如果是鲁法斯大人,应该有这样的实力。」
缪尔斯通讨厌鲁法斯,不过似乎又认同他的力量。
「这样一样,赛罗就不会为咱们所用了。“环流的轮环”是建立在十分不稳定的平衡上的才能发挥的力量。只要不是他出于自己的意志认同咱们的立场而成为同伴,就无法在今后的战斗中派上用场。即使用大量人质要挟,强行改变他的立场,也会因过于危险而无法驾驭吧。」
「这个道理我也明白——但为了这个,有必要连阿尔凯因他们也放过吗?」
指责的同时,她的不快转变为了面无表情。
看到这幅孩子气的态度,鲁法斯有些好奇,一不小心说出了多余的话。
「不如说,他们之后会为咱们疲于奔命呢。缪尔斯通,你知道为什么“大罪战争”会扩大到那种程度吗?」
缪尔斯通点了点头,即使切换到了这个话题她了立即做出了回答。
「是由于各国间的情况处在绝妙的平衡下十分不稳定。只要扔出一颗石子,就可以扩散出数重波浪,这成为了助长混杂的基础。」
「五十分。」
打出这个严格的分数后,鲁法斯从石头上站了起来。
他悠然的耸了耸肩膀,抬头看向了巨大的月亮。
「那场战争扩大化的最主要理由是——每个国家中都有许多“可能成为英雄”的存在。导致战火连绵的最终还是人类。如果战斗能力高强的人大多在野,仅仅如此就可以让局面更加混杂。比起一方单纯的蹂躏另一方,战斗力可以互相抗衡最终双方陷入泥沼这种情况的混乱度更大。说到这里,你就能明白我放走他们的理由了吧?」
缪尔斯通轻轻吐了口气。
「就是说——你是为了复杂化与贤人对立的势力?」
鲁法斯从怀中掏出了银色的短剑,握住了剑柄。
「是的。在下次战乱中,我呢,不打算仅仅构造出“魔族”与“六贤人”为敌的局面。要让六贤人之间引起争执,各国再分别被卷入其中。为此,比起打倒阿尔凯因他们或是将他们加为同伴,还是把他们放回对面更加合适。在负责调解贤人之间关系的“魔人范达尔”不在的如今,正是好机会——」
鲁法斯拳指月亮,深深的吸了口气。
他手中握着装饰华美的短剑是被称为“白之守护”的魔导具。
这是白天他从露娜丝缇雅身上偷来的东西。
王城的地下,满月之夜,只有身带这个魔导具的人才可以通过某个门。在门的对面拿到“克拉姆克拉姆罗盘”就是露娜丝缇雅的目的。
虽然她已失败,但关于地下遗迹的情报、这个“白之守护”等必要的情报都已经准确妥当。
潜回城中,在谁都没有注意到、也不会牵扯到任何人的事情,悄悄的完成任务。鲁法斯具备这样的实力。
鲁法斯面对将要盈满的月亮,举起了白银之刃。
「马上就要开始了,缪尔斯通。为了让我们的祈祷能上达神明,“第二次大罪战争”——在之后发生的战乱中能取胜存活下来的究竟是哪一方的势力呢?」
沐浴在月光之中,他精神恍惚的喃喃自语,他此时的眼睛中大概流露出了欢喜的光芒。
对他来说,这个世界并不重要。
此时他的眼睛穿过了夜空中的月亮——
看向了位于遥远彼方的世界——“神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