姬晏清如今代他镇守边疆,他便留在胤都做了禁军首领,乃姬鸣风肱股心腹。
换言之,只要姬鸣风在的地方,必定能寻见他的身影。
想来已经有人向他通风报信,萧林北看见姬宁出现在此处并不惊讶,但面色却有点古怪。
他拱手道,“殿下,秦大人。”
秦亦面色平静地颔首,反倒姬宁十分诧异地瞧着他,“萧统领为何在此处?母皇派你来的吗?”
萧林北摸摸鼻子,他看了眼周围五大三粗的禁军,将两人请到了安静处说话。
他位置选得佳,几人站在门后墙角处,萧林北回头看了眼紧闭的房门,不大自在地“咳”了声,压低声音道,“那什么,属下随陛下一同来的,陛下正在里面、额……办事,公主如果有事,不妨等会儿?”
姬宁像是有点没理解萧林北的话,问他,“母皇在哪里面?”
萧林北指了下他身后紧闭的房门。
青天白日,关门落闩,怎么瞧都不正常。
姬鸣风和叶停牧的事儿本不必让姬宁知道,可今天姬宁人都到相府了,瞒肯定是瞒不住的。
就算瞒得了姬宁,她身边的秦亦肯定瞧得出不对劲,指不定转头就告诉她了。
萧林北索性就没白费功夫。
姬宁不知道这院子叶停牧的住处,她像是脑子没转过来,鬼使神差地问了句,“母皇来相府办何事,她常来相府吗?”
前一句萧林北没回,也不敢回。
他看着姬宁那双澄澈的眼,委婉道,“陛下不常来,只是丞相这两日病了,陛下抽空来看望一会儿。”
姬宁懵懂地眨了眨眼睛,转头看向秦亦,还没开口,秦亦就抖给了她,“这院子是义父住的地方”
他怕姬宁听不懂似的,又道了句,“陛下此刻正和义父在房中……”
他顿了瞬,学着萧林北的话,面无表情地一本正经道,“办事。”
也不知道秦亦怎么能把清清白白的“办事”两个字说得不干不净。当朝律法,妄议女帝是死罪,萧林北闻言眼前一黑,连自己埋哪儿都想好了。
他找补道,“许是在办公事。”
一股子欲盖弥彰的意味。
他话音一落,忽然听见房内传出了瓷器摔碎的清脆声响,只一声,像是里面的人不小心打碎的。
但凡抱着女人上过桌子的,都能听出这声音怎么回事。
可姬宁不知情,她担心姬鸣风安危,立马提着裙子就要往门里冲。
萧林北眼疾手快地拦下她,压低声音,急道,“公主!陛下没事。”
他话一说完,就听见里面了一声隐带痛楚的闷哼。
低哑压抑,只从门缝里泄出半声,像是忍不住了,从喉咙里挤出来的。却已足够众人分辨出那是个男人的声音。
萧林北干巴巴道,“是吧,殿下你听,是丞相的声音。”
姬宁这才从中抿出点味来,她眨了下眼,消化了好一会儿自己的母亲正关着门在欺负朝中重臣一事。
且看萧林北的反应,这还不是第一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