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得广厦千万间,大庇天下寒士俱欢颜!
他们说,要和自己一起缔造一个新的世道,一个不像如今这般残酷的世道。
他们能不知道这样做是造反,是提着脑袋吗?
不是的,他们一开始便知晓,可他们还是愿意跟随自己。
可现在......“还有这个。”
洛水的声音将他拉回现实。
第二份证据是启蒙师张旭白的人事调令,将完全不懂农事的侄子张昭安插到民部粮政司任职。
“三个月前宿州粮仓失火,就是这个张昭醉酒误事所致,却只被罚俸三月了事。”
魏昶君额角青筋暴起。
宿州粮仓储存着百姓三个月的粮食,那场大火差点导致红袍军在徐州安定百姓的溃败。
“张旭白?”
他记的这个名字,昔日他曾是保庵录麾下最器重的启蒙师,也是背诵语录最坚定的那个人。
“最可恨的是这份。”
洛水颤抖的手指指向第三份文件,启蒙部内部选拔记录。
上面清晰记载着。
“李铁之女李砂,年十四,破格录用为启蒙见习,月俸三两。”
旁边是保庵录的批注。
“诸启蒙师袍泽同生共死,其女当优待。”
“十四岁......”
魏昶君喃喃道。他想起了红袍军初创时的铁律。
启蒙师必须通过三道严格考核,包括思想教导,那时保庵录常说,启蒙乃红袍根基,宁缺毋滥。
如今看来,竟是这般讽刺!
夜风卷起枯枝败叶,烛火摇曳间,魏昶君仿佛又看见那个在篝火旁给士兵讲解民为贵的保庵录,那时的他连最后一块干粮都分给了生病的士卒。
“查!”
魏昶君拍案而起,眼神闪过平静和沉重。
“全抓了!但凡涉及的,什么走后门关系,包括保庵录本人,全抓!循环审判,我和启蒙部亲自来,让各地看着这场案件!”
三天后,保庵录在工厂被带走时,手上还沾着泥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