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盼娣闭了闭眼，忍住泪水，努力压抑着自己濒临崩溃边缘的理智。

“唐泽，这三年来我每晚都会做噩梦，你知不知道我有多恨你！我恨你，我讨厌你，我永远都不会再跟你有任何交集，请你不要再出现在我面前。”

她歇斯底里的嘶吼，仿佛用尽了全身的力气。

“你恨我？盼娣，是不是我做错了什么？”他不解地问。

闻言，李盼娣深吸一口气：“唐先生，你没有错，我也没有错。所以，从今往后，希望我们再无交集，各自安好。”

“盼娣……”

“请吧，不要打扰我和朋友在一起吃饭。”

看着她倔强冰冷的侧颜，唐泽忽然觉得呼吸困难。

他握了握拳头，最终还是转过身体，背影略显萧瑟。

李盼娣看着他落寞的背影渐行渐远，心里五味陈杂。

她闭了闭眼，仰头靠在墙壁上，抬起胳膊，挡在额头上，阻止眼眶里的泪水溢出来。

沈舒眉看了李盼娣一眼，轻叹一口气，伸手拍拍她的肩膀：“盼娣，你……真的确定要这么做？”

“舒眉姐，谢谢你陪我一整天，我想先送你回家。”她擦掉眼角的湿润，扯出一抹僵硬苍白的笑容。

她的笑容比哭还难看。

沈舒眉皱起秀美，犹豫半晌才问：“你真的想好了吗？万一这是条死路呢？”

“死路也好，活路也罢，总归都是要选择一次的。”

李盼娣早在三年前就已经下定了决心，绝不后悔。她宁愿赌一把，或许就能翻盘呢。

“那我们走吧。”她主动推着沈舒眉出门。

两人坐车离开，李盼娣坐在副驾驶座，一路上她都没有说话，一张小脸煞白，双眸失焦地望着窗户。

“盼娣……”

听言，李盼娣微微侧首，茫然地看向沈舒眉。

“你还好吗？”

“没事，只是有点累而已。”她勉强挤出一丝笑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