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何要带面具,为何不让鬼修招惹她,又为何对她那么简单的问题沉默不语。
她仰躺在床上,心里的那股焦躁越来越难压下,她其实不喜欢这种感觉,这种像是被人牵着走的感觉,这让她觉得变得不像自己。
外面万籁俱寂,她看着朱红色的帐顶出神。
有点想回南麟了。
月牙不知何时挂上了天空,少女房内的烛光幽幽摇晃,照在她恬静的面庞上,睡梦中,她唇角微微勾起,不知是梦见了什么。
同片夜色下,浅薄的光辉不足以照亮黯淡的房内,镇玉悬停在上空,一波又一波灵力渡入御礼的身体里,随着灵力的进入,男人颈间的青筋暴起,鬼气与灵力在体内同时撕扯,浑身上下的裂口都像是被千针穿入一般。
细密的汗珠顺着白皙的脸颊滑落,他薄唇抿紧,剧烈的痛意下额间花钿愈发嫣红,让他清冷的气质平添一份妖邪。
--“何必苦苦强撑呢?这扒皮塑骨之痛,你想要承受到几时?”
--“和我合作吧,到那时,你会拥有你想要的一切。”
鬼物在御礼耳边不遗余力的蛊惑着,它知道如果这个时候还不能扰乱他的心神,它就会被彻底压制,但它最虚弱之时,同样也是御礼最容易混乱之时。
清沉俊逸的男人眉眼冷淡,青丝松散,他不为所动,仿若未听到一般,白皙的指尖缓缓划过镜面,一点一点的描摹着少女的眉眼,随着他的动作,腕间的锁链声清晰作响以防他因疼痛而挣扎脱身。
只有在这时候,那双无温的墨眸才染上几分柔色。
--“你在鬼窝里受尽鞭刑,如玩物一般被你曾经瞧不起的小鬼碾碎肢骨,可心上人身边却早已有了新人,而你只能像个老鼠一样只敢在阴沟里窥探,你甘心吗?”
--“就算你将我镇压下来,她就会接受你吗?”
--“你的出现只会打乱她现在平静的生活,没有人会愿意被一个入瘴的鬼物缠上,她只会厌恶你。”
“她不会。”
欣欣跟他说过,哪怕他在很重要的事情上骗了她,她也不会讨厌他,只要不讨厌他,他就还有去求取的机会。
镇玉镇压已经到了最后的阶段,只要他稳住这最后的阶段,他就能去寻她。
镇玉的灵力再次增大,御礼身形晃动一瞬,眉宇间的痛意一划而过,他很快稳住身形,随后再次运转起灵力,他缓缓闭上眼。
鬼物越发慌张,它不停的说着嘲讽的话,可静坐的男人却始终不语。
--“好,这是你逼我的!这个肉体,大不了我不要了。”
它落下狠话后,御礼体内鬼气大盛,与镇玉的抵抗愈发明显,身体撕裂的更加严重,连带着识海都震荡不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