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明曾经那么鲜活的一具生命,明明一起走过了那么多鲜艳多彩的时光,此刻却只剩一具冷冰冰的尸体静躺在眼前。
夜慕北往下,看到眼前这人的手,无名指上带着一枚戒指,尽管眼前的人早已分不清五官,却仅凭这枚戒指,那是他亲手为她戴上的戒指,他永远也忘不了,他一眼就能分辨出,她一直戴在手上。
这枚戒指说明了一切,他确定了,眼前这个已经不再有生命迹象的人就是他此生最爱的女人。
是她,真的是她。
尽管抱有一丝侥幸,却在看到戒指后,打破了他一切的幻想,真的是她,所有的委屈与最后一丝的希望全部化为乌有,转而变成暴风雨般的痛苦涌上心头。
再也无法忍受,夜慕北双手抱头,失声痛哭起来,身体仿佛被抽走了灵魂,脚步变得轻盈又称重,再也支撑不住身体的重量,一下滑倒在地。
“啊……”撕心裂肺的哭喊充斥在整个冰冷的房间,还有什么意思,没有她的世界还有什么意义。
眼泪与鼻涕混作一团,所有的哀伤与疼痛此刻由哭声化为具象,瘫倒在墙角的他仿佛身体被掏空。
是的,哪怕是再多的磨难,哪怕是再多的生离,起码她还在身边。
“起码你还在……起码你还在。”哪怕隔得多远,哪怕不能再见面,两颗紧紧相拥的心是紧靠在一起的,那现在呢,只剩下我自己了。
你死了,连带着把我的灵魂也抽走了。
“啊……”夜慕北撕心裂肺地哭喊,悲愤与痛苦交织,再多的宣泄也无法倾吐此刻的心情,他希望神明能听见他的声音。
为什么上帝往往要把痛苦施加在最相爱的人身上,究竟是为了让那些幸福的画面显得更加弥足珍贵,还是让那些时光显得更加短暂,猝不及防到留下的人只能在回忆和痛苦里一遍遍找寻摸索着另一半还在的痕迹和气息。
夜慕北情绪过于奔溃,尽管给家属消化的时间,可也不能扰乱医院的正常运行秩序,警察试图安慰夜慕北,这么大一只的夜慕北倒在地上,像一只被赶出家族的狼,强大的自身也坚持不住败下阵来,倚在墙角自愈养伤。
警察将夜慕北扶起身子,夜慕北靠着仅剩的意识,扶着墙角一点点站起身,他一把推开想去扶住他的警察,颤颤巍巍地走出病房,像喝醉的醉汉一样东倒西歪的走向医院的大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