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那时候,我第一次穿上爸妈为我准备的漂亮裙子,满怀期待的站在他们面前。我永远也忘不了那一瞬间,妈妈看向我时嫌弃的目光,以及爸爸默默移开的视线。
最后他们带着江柔柔出去了,把我一个人留在家里。
那些话像是针扎进耳朵里一样,这么多年还异常清晰。
“你这是做什么?好好地衣服全被你糟蹋了,也不看看你那面黄肌瘦的样子,还想出去丢人现眼,还不快吧衣服脱下来!”
“张妈,以后把江妍妍的衣柜锁起来,要穿什么衣服需要严格搭配,不要让她擅自动手,免得出去让人笑话!”
爸爸什么话也没有说,张妈看了我一眼,应下了妈妈的话,我就站在那里,脸烧得通红,垂下头,余光看见他们一家三口出去,妈妈夸奖江柔柔的那些话顺着风清晰的飘到我的耳边。
从那以后,那个圈子里的人好像一夕之间都知道了我是个透传公主衣服的丑小鸭,虽然明面上没有做什么,但暗地里那些奚落的目光,就像是钉子一样,死死的把我钉在那一天的客厅里,让我永远都像是那个站在客厅里手足无措的小孩儿一样抬不起头。
明明一开始,我只是想如果我穿上那样漂亮的衣服,妈妈也一愿意带着我出门,愿意给我一点点慈爱温柔的眼神。
后来,我衣橱里的那些衣服就逐渐变成了参观品,也彻底没有和宋礼然和江柔柔这群朋友来往的机会,结婚之后,我仍旧不愿意和这些人来往,一旦看见,我就会想起那些似有似无的奚落的目光。
我知道,宋濂的这些朋友更喜欢江柔柔,在他们眼里,江柔柔才是江家的大小姐,而我更像是一个硬进来的丑小鸭,可明明一开始,我才是爸爸妈妈的孩子。
从回忆中抽身出来,好像从沉重的水滴忽然冲出来,我大口大口的呼吸着,魂体靠在沙发上,冷静下来后才看向宋礼然。
他已经和这些人诉苦起来。
今天来的人不多,稀稀疏疏的三四个人,是宋礼然平日里最交好的几个人。
“你今天是怎么了?看起来不太高兴?”
宋礼然刚灌了一杯酒下去,就有人询问,其他人起哄:“说不定是家里那尊大佛失踪了,家里正逼他呢,你说这跟自己不喜欢的人结婚还被家长天天看着,谁心里好受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