柴萱强人眼中的泪水,斜睨眼地上正委屈抹泪的潘雪。现场人中,知道簪子的事情的就只有潘雪了。虽然不知道着簪子事如何跑到自己身上的,但潘雪绝对和此事脱不了干系。
“原来,最不会看人的却是我啊……”柴萱伤心不已地望眼潘雪,苦涩一笑。含泪清眸重新望向面前容颜带霜的男子,心痛不已。
两个小黄门上前停在柴萱的身后,却不敢做任何动作,只是恭恭敬敬地站着埋着脑袋以作示意。
瞟眼杵在身后的两个小太监,重新冷哼一声,抬步而走。郭照那张艳红欲滴的唇角似有若无的扯着笑意,徐姬被吓惨的脸色终于有了缓和,眼神滑过周遭冷眼旁观的众人,忽然觉的自己好生可笑。
原本是替人出头,如今是身陷陷阱,怎能不滑稽可笑。不过这一遭倒也走的值,最起码看清了一些人一些事,终归不是自己心里所想的那般简单。
曹丕紧紧的盯着跪在手中的木簪,剑眉霜沉,墨瞳发寒。他也不愿意相信眼前的东西,可是却又不得不信。如果她真的如此念情,那也真好解释了为何她一次次的拒绝自己,一次次的担忧白羽。
暗流涌动遭诬陷,琴瑟难和暗疑生;怀内痴心如何诉,有且尺衣两相隔。
陈风一荡,将长萱宫里的树叶儿尽数吹得簌簌作响。几片叶儿竟被吹了下来,悠悠忽忽的顺设风势,自开启的窗户飞进屋内,落在空荡荡的桌案上。
柴萱双目无神的撑着脑袋,失神的望着摆在眼前的玉簪,眼泪竟不知不觉的的滚了下来,滴在暗沉的古木上。
“为什么,为什么他会不信我……”柴萱失落喃道。
回头想想,自己当初还以为曹丕将玉簪做的和白羽送他的那一只一模一样,怕是故意的吧。他一定是想让用玉的来代替木的,希望自己能慢慢接受他。可如今,木簪从自己身上跌落,只怕曹丕一定会认为。自己心中装着的只有白羽,哪怕他送的东西再好,也而无法替代。
想到此处,柴萱更是难过。曹丕根本就是个傻子,他那里知道,在自己眼里根本不存在什么替代不替代,喜欢就是喜欢,不会藏着也不会掖着。又怎会做出这种吃着碗里看着锅里这种事情!
可那簪子究竟是什么时候被人放到自己袖中的,这段时间除了自己宫里的人,就只有潘雪接触过自己了。可如果只有潘雪,郭照在那一通古里古怪的言语又是怎么回事?难道潘雪已经将自己和白羽的事情告诉了郭照,所以她们就联合着给自己设了一个局吗!
柴萱顿然一惊,不觉浑身发冷。难怪自己怒气冲冲的去找潘雪时,她那么淡定。八成是已经算好了自己会怎样,必要时刻郭照会及时来配合她还击。
看来,潘雪早就决定给自己下套了啊!
眉梢一皱,柴萱不禁心寒。枉费自己那么的信任她,还想说服漓香放下仇恨,如今反倒是自己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
“贵人,别伤心了。您这样,小满瞧着心疼。”守在柴萱旁边的小满静默许久,可看着柴萱那副失魂落魄的模样,满是担忧地将一块帕子递上去,想给柴萱擦擦眼泪。
“您说,陛下为什么要禁足啊,难道就因为你去找潘淑媛理论吗?”
小满愤愤不平的诉说着,将额上的两条眉毛紧了又紧,嘟着个能挂起小油壶的嘴,啧啧不平地抱怨着。
抹净脸上的残泪,柴萱却沉沉舒了口气。簪子的事情知道的人极少,故而大部分人都以为曹丕禁足柴萱是因为柴萱有失身份的跑到潘学那里吵闹的缘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