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您毕竟是他亲大伯,您这么做,肯定也是有苦衷的。”

“小远就算埋怨您,但您只要诚心悔过,他会原谅您的,您还是起来再说吧。”

这秦仲勋可忍不下去了。

他要再不吭声,等这人把罪名给他做实了,以后还怎么见人?

老秦家以后还做不做人了?

于是啥也不顾了,大声反驳道:“我没有,你别胡说,没这回事儿!”

“没这回事儿?”周隐用有些破音的高亢嗓子,喊了一句。

秦仲勋满心以为周隐接下来会按套路走,各种解释,各种举证。

然后,自己便按早就想好的说辞,给他一顿驳斥。

驳得他灰头土脸,答不上话来。但周隐却是苦笑着摇了摇头,一副宠溺的语气:“行吧,您说没有就没有,咱先起来再说,您这样跪着,大伙儿脸上都不好看呐。”

秦仲勋气得好悬没撅过去,恨声道:“你松手,让我自己起来。”

周隐连连点头,依言松手退开,“成,那您赶紧起来吧,这么多人看着呢。”

是挺多人看着。

不仅祝家庄这二三十口人在看着,就连纺织厂也有很多人围拢过来,看热闹。

主要是,先前周隐爆出来的料,太惊人了。

竟然有人贪了烈士遗孤的抚恤金和工作名额,还把人关着饿了半个月?

真的假的?

保卫科的秦主任竟然是这样的人?

众人倒也不偏听偏信,就想蹲个真相。但围观的人越多,秦仲勋就越是心虚。

而且,他有些绝望地发现:自己竟然站不起来了。

到底怎么回事?

他看向周隐,目光犹如淬了毒:肯定是这个疯子在我身上动了手脚!

但不等他多想,门卫老头就带着几位厂领导出来了。

这里头不仅有与他交好的副厂长、人事科主任等人。

还有一向较真儿,不肯给面子的厂长。

秦仲勋顾不得多想,狠狠瞪向门卫老头儿:咋滴,不想干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