雪儿喃喃自语道,如果芷晴在就好了,她那么聪明,一定会告诉自己答案的。
而此时,宁王府,准时响起的丝竹声中,大殿上,正中的坐席上,慕容昱和春盈正手挽着手交杯同饮。恰如几个月之前,洞房花烛夜被冷落一旁的新娘,此时正被千里之外的雪儿惦记的宁王妃却已经被王府的众人忘却。
依旧冷清,比之之前更加破败不堪的芷兰殿只是更加明显的衬托着慕容昱对春盈夫人的专宠。如果说欧阳芷晴的到来,结束了慕容昱的滥情。那么,宁王妃的囚禁,则让春盈夫人一夜之间成为了宁王府的新宠,甚至有望取代欧阳芷晴的嫡妃之位。因为慕容昱已亲口许诺,一但他来日向父皇求得恩典,必将迎娶她为正妃。
芷兰殿,尽管以菱满腹委屈,但每日仍是小心翼翼的说这话,注意着自己的一举一动。生怕一时说漏了嘴,说出“王爷”,“春盈夫人”等字眼惹芷晴伤心。但出乎她的意料的是,芷晴对于殿外的情况,哪怕是王府内每日发生的事都从未开口过问过。每天不是拿起针线绣荷包,就是闲坐抚琴,甚至一时兴起还吟起诗来。
用她自己的话来说,以前是没时间,在将军府的时候也时常被爹娘和教养嬷嬷们管着,束手束脚的。现在好了,不但乐得一人清净,甚至十天半个月都不会有人来打扰。偷得浮生半日闲,自然要做自己喜欢的事了。为此,以菱暗中心下着急,小姐莫不是病糊涂了,嘴上却又不敢明言。
想着那几日,王爷每日半夜前来探望,一定是他跟小姐说了什么,才使得小姐变得这样的。想到这里,以菱再也管不了许多,这日趁着看守芷兰殿的门卫打瞌睡的当,一溜小跑的跑出了殿外。说什么,她也要去和王爷理论一番,就是死了,只要小姐得救了,那也值了!
一路绕过假山和小径,她正要往正殿方向去,忽然,一个人影从对面迎面走来,手里似乎还抱着一个花盆,来不及细想,她便躲在了身侧的一棵半人高的盆栽后面。
来人越来越近,等到了眼前才知道那人竟是春盈夫人,以菱拼命的捂住惊恐的张大的嘴,生怕自己一不小心叫了出来。
是的,眼前的春盈夫人一袭大红华衣裹身,外披白色纱衣,三千青丝也用红色发带束起。左侧发髻上横着蝴蝶金钗,右边发髻上更是斜插着一只玲珑玉簪和镂空金步摇。不过数日,她的衣着打扮便已是天差地别,足见慕容昱对她的宠爱。春盈夫人将手中的花盆放到假山上,仔细的打量着四周,直到确定没有什么人看到,这次迈着小步匆忙离去。
哼!这回我可是眼见为实,等我拿了你的赃物到王爷那去对证,看你还有什么话好说!以菱想着,见春盈夫人走远,四周再没有旁人出现,起身走至花盆处,端起花盆,却发现盆地空无一物。难道,难道是她错了?
她心里思忖着,不对啊,虽然说如今春盈夫人便得聪明了,用一盆再普通不过的茉莉代替了有着特殊香味的依兰香,但是她一定是有目地的。可是,在哪呢?
以菱杵着下巴想着,看着眼前的茉莉出神,渐渐的,有些疲惫的视线中,花朵的方向好像都是向着一个方向,就是前面正北方的假山上的一块高高耸立的石头。她便一路查了过去,终于在两个耸立的石头缝隙里发现了一张卷成细条的信笺。她刚要打开看看,却不料手中的纸条被人一手抢走。转身,身后正站着一袭紫衣的慕容昱。
以菱一阵心跳,正要想着解释之词,不料刚刚看完信笺的慕容昱却是慵懒的笑着将纸条完璧归赵的放回原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