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这话,跪在地上的慕容昱嘴角掠过一丝冷笑,但是随即抬起头来,脸上是一副对慕容远为他求情的感激万分的神色
“当务之急,则是打发蜀国使臣,解救翼城之危啊!”姚相国见齐皇脸上的怒气略消,忙将话题转移。
“翼城落到赵国手里倒是不打紧,只是刘景弘决不可落入赵国手中,否则,只怕蜀国的大片江山就要改姓孟了。不知七弟可有良策?”大皇子慕容远接过话茬道,转身得意的看向仍跪在一侧的慕容昱,虽是商量的语气,眼中的得意之色却显露无疑。
这些年,随着慕容邈年事已高,魏王慕容远经常协助处理大小政事,暗中,不少人也都以为他是未来皇储的不二人选。
“臣弟闲散惯了,也一向不问政事,这些大事更是不懂。大哥问这话,岂不是在笑话臣弟吗?”慕容昱一副不知所措的表情,看向慕容远时,更是一脸的不忿,似乎是在怪他故意当众羞辱自己。
“你要是能有什么好办法,太阳都要从西边出来了。下去吧,省的朕看着你心烦。”慕容邈见儿子依旧一副一问三不知,颓废不羁的神情就气不打一处来,挥挥手,厌烦道。
真不知道,当初那般明艳聪慧的紫筠怎会生出他这么个一无是处的儿子来。
慕容昱起身拜别,看着那双酷似他母亲的眼睛,慕容邈不免心中又起波澜,脑海中再次浮现那一袭紫衣女子的身影。转身的刹那,慕容邈眼中的伤感之色让慕容昱尽收眼底。
“皇上,您都忙了一天了,喝碗参汤吧!”刘公公端着一碗汤药走了进来。远远瞧见汤里飘着几片熟悉的草药,还有那熟悉的草药的味道,在门口和刘公公擦肩而过的慕容昱忽然停在了那里。
慕容邈接过汤药,闻着那数年如一日的熟悉味道,似乎是想起什么,目光有些凝滞,不过随即便一口喝完。将碗递到刘公公手里的那刻,他看到了门口,有着同样眼神的儿子。四目相对的刹那,两人都沉默无语。
那不过是一碗普通的汤药,但他坚持喝了十几年,只因为那是她亲手配的。原本不过是当初他还是太子时,见他行军劳累,她为他配的一剂普通的补药。但是这么多年过去,那碗药已成了他对她的思念最好的见证,也是她最后能给予他残留的温暖与记忆。
“你怎么还不走?”许久,慕容邈收回了目光,眼中的柔情已退去,取而代之的是一如既往的严厉。
“如果当初,母后没有死,父皇,父皇是不是就不会如此厌恶儿臣了?”那句在心里压抑已久的话,终于还是问了出来。
那一刻,慕容昱不知道一向理智的自己在是怎么了。只是,只是在闻到那熟悉的味道;看到那身着黄袍的男子喝着那碗汤药时脸上专注而伤感的神情,所有的感情终于在那一刻爆发。
“滚!混账东西,马上给朕滚!”慕容邈的神情在听到儿子的那句诘问时,变得怒不可遏,愤而拍案而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