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景行应声,跨出门时却止不住地抿唇,面色又渐渐沉下去。

他甚至不知该如何开口,告诉她陈惜惜将被完完整整地放出来。

宋景行许久不曾这般举棋不定,甚至当年敌军围城而兵粮下落不明时,他都不曾这般痛苦。

他只要想起姜宜笑那日的泪水,便止不住地心悸,愧疚和心疼涌出,无法抑制。

他对不住她。

望着宋景行出去,皇帝揉了揉眉心,对一旁的大太监道:“他对姜宜笑是不是太好了,原来可从没见他对谁这么耐心过?”

皇帝有所怀疑,忍不住道:“难不成......不可能,朕原来催他找过多少贵女,他可一个都看不上,如何会看上一个和离的妇人?”

当局者迷,大太监见过宋景行看着姜宜笑的目光,心底有几分清楚,却也没挑明说,只应声道:“许是公爷惦记着姜小姐对满满小姐的恩情?若不是姜小姐的药,满满小姐身子怕是难好。”

“陛下也知,公爷心里一直放不下李家的事,将两个孩子当做了心尖儿。”

皇帝应声,眼底沉色渐暗。

宋景行忘不了李家的仇,他又如何忘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