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彻夜未眠，清早赶着迟远洋没去公司时，在餐桌上开了口，“我能不能跟你谈谈？”

迟远洋将牛奶递到她面前，“想谈什么？慕时年还是秦瑶？”

许诺摇头，“都不是。”

迟远洋挑眉，来了兴趣，把手中的叉子放下，“那你说，谈什么？”

许诺，“我们……能不能离婚？”

霎时间，餐厅里的温度骤然下降，迟远洋脸上的笑容也一点点消失，半晌，他才说，“为什么？”

“我知道，不管怎么说你复制了我，等于给了我生命。”

“可是……我不想一辈子都当替代品，我想有我自己的生活。”

许诺这几天反复的想，到底是老老实实跟在迟远洋身边当一辈子的替代品，还是过属于自己的生活。

显然，她选择了后者，并非不愿意当迟远洋心中的秦瑶，而是不愿意当众人眼里的秦瑶。

迟远洋捏了捏眉心，“你对外面的世界不了解，你甚至都养活不了自己。”

许诺沉默，这是一个问题。

很严重的问题。

可是她……宁可流落街头，也不想在这里过无忧无虑，却没有自我的生活。

“我想试一试，哪怕将来流落街头，哪怕将来连饭都吃不饱，反正我也不该存在在这个世界上。”

迟远洋垂放在腿上的手加大力度，紧皱着眉头下，那双仿佛能把人看出一个洞来的眸子正紧紧盯着她。

心里在犹豫，挣扎徘徊。

他又何尝不知道她在这里住的有多么的不开心，多么的向往外面的东西。

他做了这么多……她什么都不记得，却依旧不会留在他身边？

他就不信，慕时年跟她的缘分，能有多深！

“好，我会给你安排住处，也会给你一些钱……”

许诺迅速摇头，笑容像盛夏绽放的花朵般灿烂。

“你已经帮了我很多了，我要离开本就很对不起你，谢谢你！”

她站起来，再三想了想还是回到楼上收拾了几件衣服，只拿了一个书包的东西就走了。

这里是富人别墅区，门外连公交都没有，就算有，她身上也没有钱。

靠着两条腿下了山，哪怕双腿酸软依旧觉得动力十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