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薛锦绣提起父亲的时候不多,每次提起父亲,薛锦绣都很难过,需要极大的勇气。
也就只有在想起父亲的时候,薛锦绣才会脆弱到不堪一击。
有时候,她也会想,要不是她拖着薛锦绣,也许薛锦绣早就撒手去跟父亲团聚了。
“薛锦绣女士……”容穗看着墓碑上的照片,又低低唤了声:“妈。”
她沉默了一会儿,笑了笑:“妈,我也来看过你好几次了,你应该已经能认得我了吧?不管怎么说,我都是你亲生的,又是你一手拉扯大的,无论我变成什么样子,你应该都能认出我吧?”
“以前我不相信那些怪力乱神之说,可我死了又活了过来,似乎也由不得我不信。”容穗蹲下身来,摸了摸薛锦绣的照片,又喃喃自语道:“虽然已经快两年了,但有时候醒来,我还是很迷茫,分不清我到底是虞想,还是容穗。究竟虞想是真,还是容穗是真?又或者我只是做了一个漫长的梦,从梦中醒来,我还是你的想想,你也还在。”
容穗在薛锦绣的墓前,待了个把小时,才往山下走。
走到一半的时候,迎面走来一个捧着白菊的女人。
双方几乎在同一时间看到对方,而后两人隔着几步石阶都停了下来。
来人不是别人,而是江素欣。
她穿了件黑色风衣,看到容穗后,摘了墨镜,盯着容穗看了片刻,问:“容小姐怎么会在这儿?”
容穗笑:“这里是陵园,来这儿自然是为了祭拜逝去的人啊。”
她又看了眼江素欣怀里的白菊,“江总来这儿,难道不是为了祭拜?”
江素欣冷厉看着她,微微抿唇,说:“自然是。不过,我似乎记得容小姐并非北城人,难道也有认识的人安葬在西山陵园?”
“江总对我还挺了解的。”容穗似笑非笑,又说:“是有认识的。说来还挺巧的,我认识那位,江总也认识。”
江素欣:“是吗?不知道容小姐说的是谁?”
“还能是谁,当然是虞想啊。”容穗看着她,眨了眨眼,笑道:“江总不是虞老师经纪人么?”
江素欣静默片刻,问:“你是来看想想的?”
“不是。”容穗摇头,说:“我是来看虞老师母亲的,今天不是虞老师母亲的忌日吗?江总不是来看完薛总的吗?”
听到这话,江素欣看容穗的眼神,又多了几分谨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