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是她,又好像不是她。
周昀添在浴缸边蹲下,手又像是抚摸小动物般摸着她的头。
容穗微掀的眸子转向他,眼神迷离并不聚焦,像是肌肉失控似的,嘴角无意识的对他笑了笑,然后将脸往他掌心蹭。
她低喃道:“周昀添,下雪了……”
周昀添手倏然顿时,半响后:“你说什么?”
容穗痴痴笑,“下雪了,下雪了……”
可转瞬,眼泪又大颗大颗从眼眶里滚了出来,她眼睛通红,泛着泪光,委屈又伤心,“你没来,你为什么不来,我等了那么久……”
周昀添一贯幽沉淡漠的眸,突然充血,他一把扣住容穗的手腕,将她拽了起来,“容穗,你到底是谁?”
容穗自然没有回答她,她意识还沉沦在自己零散的记忆里。
一会儿是医院里,薛锦绣病逝前孱弱枯槁的样子,一会儿又是傅既安那张狰狞的脸,一会儿又是暗不见光的密室。
容穗情绪彻底失控了,时而大声欢笑,时而放声大哭,惊恐尖叫。
外面又传来敲门声,周昀添敛去所有情绪,不顾容穗的挣扎反抗,脱了她身上打湿的衣服,拿了条宽大的浴巾裹上,将她抱出房间,放在了床上。
李阿姨看着容穗像是精神失常般,在周昀添怀里挣扎剧烈颤抖,被吓得不行,却一个字都不敢问也不敢说。
周昀添将容穗抱上床,才去看已经候着的医生,问:“陆弛跟你说过了?”
医生点头:“周先生放心吧!”
说完,医生便快速行动了起来,从药箱里拿了需要的药出来调配好,然后给容穗注射进了身体里。
药物注射进去后,很快容穗就慢慢安静了下来。
医生又快速检查了下她身体上外显的反应,对周昀添道:“这药纯度太高,药性霸道,而且时间拖得有点久了,药物已经彻底溶入身体,估计还是要遭点儿罪。我再留一支药,如果在发作,再给她注射一支。不过至少要间隔六小时以上。”
周昀添点了点头:“有劳了。李阿姨,送医生出去。”
“好的,周先生。”
李阿姨随着医生一起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