加贺说。夜也深了,确实必须找个地方休息。至于通子,既然已经离开这里,一定是到别的地方了。如果她还在这里,自己一整天的到处问,应该会碰到的。
“有呀,正好有空的房间。”
“可以给我她住过的那一间吗?那一间空着吗?”
“嗯,当然可以。”
不管是墙壁还是地板,甚至是挂在墙壁上的挂轴,都因为时间的关系而泛出陈旧的褐色色泽。
晚上看都尙且如此了,白天的时候一定更显破旧吧!日光灯是昏暗的,一躺下来,就更深切地感受到自己身体的虚弱。想到通子在问旅馆时处处碰壁,只好独自住到这样破旧的旅馆,就觉得通子好可怜。
若说这个旅馆的房间还有优点的话,那就是可以从窗户看到湖面。从这个房间的窗户看出去,可以越过隔壁的两间民宿屋顶,看到被夹在两栋旅馆大楼之间的宽阅湖面。现在是晚上,湖面黑漆漆的。通子在打给中村的电话里说,看了一整天的湖之后,很想听听自己的声音。加贺想,通子一定是坐在这个窗边,看着湖面的。
被夹在两栋楼房之间的黑色湖面,让加贺想起从前一起住在东京时的那个小公园,那时通子会在闹别扭的时候,从家里冲出去公园荡秋千。
一关上窗帘,刚才那个老板娘来问:是否可以送晚餐来了?加贺这才想起自己从早上到现在,只吃了简单的早餐,可以说已经一整天都没有吃东西了。可是,他虽然回答老板娘说“好”,其实是一点食欲也没有。老板娘也问加贺要不要去洗澡,加贺回答身体有伤口,不方便洗澡。加贺连坐着都觉得难过了。
送晚餐来的人也是老板娘。她在为加贺摆碗筷的时候,说了一件加贺非常想知道的事。她说通子是很安静的客人,没有做什么特别的活动,只是在附近散散步而已;还有昨天晚上曾经问“怎么去屈斜路湖”。
屈斜路湖!加贺想:通子接下来去了屈斜路湖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