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是那天,她知道了一个新词。
野种。
赵泽哥哥说,有人要的孩子不是野种。
她有人要,所以不是野种。
她想一直都有人要,所以,她长大要嫁给赵泽哥哥。
她没想到吴越放学路上随口胡扯的话是真的。
更没想到,她只是随手帮一个女孩会撞上命案现场。
那段时间,她不敢睡觉。
一闭眼,脑海里就会浮现出那个男人狰狞的笑,少女肿胀发紫的脸,赵泽带血的脸,还有最后,男人后脑溢出的大片殷红血迹。
月光下,窗外少年宽阔的脊背是她唯一的救赎。
案子很大,她在白妈妈陪同下做了很多次笔录。
这件事上了新闻。
那段时间,很多不认识的人来看她,唯独其中一对夫妻,让她印象格外深刻。
和她长相十分相似的女人温柔的握着她的手,哭的泣不成声,“你叫瑶瑶是吗?”
“已经这么大了…”
短短的两句话,说的断断续续,未语泪先流。
儒雅的男人扶着妻子的肩膀,看向她的眼神怜爱又复杂。
他似乎有什么话想说,最终还是嗫嚅着什么都没说出口。
白瑶漆黑的眸子看着这对奇怪的夫妻,隐隐猜到了什么。
果然,那天晚上,白妈妈把她叫到了自己房间。
十几年过去,她鬓边的头发已经从斑白变成花白,脸上的皱纹和斑点越来越多了,只是笑容一如既往的慈和。
她干枯的手拍了拍身旁的位置,“瑶瑶来了,坐。”
白瑶在她身边坐下,依恋的将头靠在她肩膀上,小猫一样轻轻蹭了蹭。
白院长手指顺了顺她的头发,没有拐弯抹角,“瑶瑶喜欢今天去看你的那对夫妻吗?”
看她的人有很多,但白瑶脑海里几乎立刻闪过一对契合的人影。
她抬头,忐忑的看着白院长,“白妈妈是想赶我走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