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从接完电话后，冯逸陌的心情肉眼可见的低落，就连吃饭的时候都没怎么说话，连带着林阿九都小心翼翼起来。

直到坐车去会所的路上，冯逸陌才叮嘱道“到了之后，无论看见什么，听见什么，都别冲动，保持冷静，一切等回家在说，明白吗？”

他神色冷凝，薄唇紧抿，俨然一副山雨欲来的架势。

莫名的，林阿九突然开始紧张起来，连带着心跳都不由加快了几分，她小心翼翼的扯住冯逸陌的衣角，小声说道“我有点害怕。”

闻言，冯逸陌愣了下，倒也没说什么，他把手覆在她的手上，十指相扣，安抚道“怕什么，有我在。”

“她，是不是喜欢你？”林阿九犹豫着开口。

冯逸陌既没有承认，也没有否认，只是说道“今天乖一点。”

林阿九的睫毛颤了颤，她抬眸看着冯逸陌，又很快移开视线，眼眸低垂，低低应了声。

沉闷的气氛压在车内每一个人的心头。

眼看着还有几分钟的路程就到了，林阿九突然问道“吴卓，是吴家的人吗？”

她不懂为什么只是通电话就能让冯逸陌变成这副模样，但那姓氏实在太过敏感，纵使她在心底无数次安抚自己，吴是大姓，只是碰巧罢了，却还是忍不住大胆猜测。

毕竟敢对程博下手，敢跟冯逸陌作对的人实在太少。

“我不知道，”冯逸陌迟疑了片刻，又道“或许是，也或许不是。”

林阿九看向窗外，一棵棵高耸的树木快速的向后退去，她舔了舔干涩的唇瓣，声音也有些低哑，“如果是，你还会帮我吗？”

这一次的冯逸陌并没有像先前那样信誓旦旦的保证，而是选择了沉默。

良久，随着他的沉默，林阿九眼眸里的光也缓缓熄灭，变得黯淡，她自嘲的扯了扯唇角，“我知道了。”

见状，冯逸陌不由轻叹了口气，“阿九，你别逼我，我不会食言，但我需要时间。”

一个逼字，瞬间让林阿九的胸口堵了口气，沉闷得厉害，心底说不出究竟是什么滋味，有些意料之中的酸涩，却也觉得失望痛苦。